口中的鎖鏈開始繃緊,發出“咯啦啦”的聲音,其中兩根綁在仙榻兩端的鎖鏈將仙榻拉起浮空,而其餘六根系在甲士身上的鎖鏈則在仙榻上方的半空中將他的身體拉成了一個令人絕望的大字,終於白血噴湧而出,血如雨下,染白了祭壇,也染白了周圍仍在歌唱的巫師的臉龐。
“咔嚓咔嚓!”
大巫祝展翅來到甲士面前,猛然舉起手中帶電的黑石短劍,在甲士身上來回剮挖,但見黑石劍那鋒利的邊沿劃過白甲關節處的縫隙,冒出一串串紫色的火花,隨即便有紫色的火焰生了起來,彷彿一把火焰。
在那帶火的鋒利匕首劈砍之下,看似堅硬無比的白甲立刻就被割開了一道道裂縫,扯開了那隻甲士的表皮來。細看內裡甲皮相連,這甲竟是長在肉上的,此時白色的血從傷口中流出,終於痛醒了昏迷的甲士,發出一陣痛苦的低吟:“呵呵!”
目睹此情此景,圍觀的眾人靜默不語,任憑甲士那痛苦而無濟於事的慘叫聲伴隨巫師的唱詞一同鑽入自己的耳中。
“殺了蚩尤為三節,三節分屍都有名。”
那些歌唱的巫師們分成了左右兩列,一唱一和。
“殺了頭來為一節,紅口朱雀百利心。”
“去其肉,取其血!”
“殺了腰來為二節,腰身化為羅盤形。”
“去其骨,取其髓!”
“殺了三節是他尾,飛來火星是他身。”
“去其身,取其心!”
頭身手腳四分五裂分離而去,一具完整的骨架終於“噗通”掉到了祭壇上羽人族長所躺的那具仙榻邊的地上。
高舉雙手的大巫祝閉上雙眼,任憑滿天白血淋在他的身上,將他的一身黑袍染成了白色,等血雨過後,他睜眼看向地上的骨架。
不,那並不是骨架,因為骨架已經跟著其所屬的各部分被銅柱上方的鎖鏈拉走,此時掉落下來的,是一蔟紅色的構造體,宛如一條有四肢的紅色長蟲,它在地面上的一灘白血和身體殘肢碎肉中緩緩地扭動,翻卷,卻始終暴露在八面昭明鏡齊齊的光線聚焦之下,終於漸漸停止了動作。
滿地殘骸之中,有一顆小小的黑色圓球,狀如瑪瑙,竟然閃爍著紫色的電光,乍看就好像一塊小小的黑石,異常扎眼。
大巫祝彎腰將圓球撿起,高舉過頭衝著八根銅柱頂端的圓鏡逐一展示,而平臺上所有人也全部一齊低頭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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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地面突然顫動不已,但見祭臺後不遠處的半空中突然出現玄鳥的頭,原來這座平臺竟然就建在玄鳥的背上,但見它扭過長長的頭頸來,將頭移到了平臺上,緊緊靠到大巫祝身邊,用一隻大大的重瞳側目注視那粒小小的圓球,隨即緩緩張開嘴來。
大巫祝飛到玄鳥嘴邊,將圓球放入了她的嘴裡。
注視玄鳥吃下小球又扭頭離開了平臺,站在祭壇兩側的巫師們一齊高聲唱道:“幾處凸來幾處凹,崑崙出世有根源。黑水之中生靈氣,黑蛋落在水中間。不知過了多少年,黑蛋炸開玄又玄。黑水流出黑龍先,五條黑龍鬧翻天。”
歌聲之中,大巫祝低頭望向那地面上的紅色長蟲,此時的它已經變得乾癟皺褶,擺出了一個“大”字,等到大巫祝和身旁四個巫師一起上去附身拾起一端,輕輕一扯,便分成了五根紅絛。
“唰!”
那四個巫師舉起燃著火的法器來將手中的紅絛一把點著,隨即往空中一甩,竟在瞬間化為了一股煙塵,只剩下大巫祝手中那一根最粗也最長的紅絛。
大巫祝振翅起飛,小心捧著紅絛放入了懸浮的仙榻裡。
剛一放到水中,這條紅絛的表面就肉眼可見地快速膨脹了起來,不多時竟然又開始緩緩扭動翻卷,乍看如同一條吸足了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