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強硬的態度,震驚了滿朝文武,也讓原本還氣勢洶洶的阿育陀為之一愣。
他遲疑地看向乾帝,陷入了沉思。
這大乾陛下之前還一心求和,為何態度轉變這麼大?
難道……是因為那個蕭家小兒?
不!不對!僅僅一個蕭家小兒,應當不會讓他有這種底氣,莫不是他聽聞了我北冥內部情況,知道我們因半年前大王子身隕,幾個王子爭奪皇儲之位導致內部不穩?
是了!一定是老三個廢物將這件事給交代了出去!
想到這,阿育陀一陣氣悶,但也只能悶哼道:“本王記得,大乾素來都以禮儀之邦自居,講究君子之道。”
“而現在你們這面對頭投降輸的人也不肯停止殺戮,這便是君子所為嗎?”
“若大乾陛下承認,那本王也無話可說……”
咬了咬牙,阿育陀冷哼道:“屆時,本王自然會讓天下世人知曉,大乾的君子之道,究竟是多麼的可笑!”
乾帝臉上閃過一抹怒容,但一時間卻不知要如何辯駁。
畢竟,阿育陀說的也是實情,雖然看蕭雲擎他們在下面瘋狂殺戮很過癮,但這種事心裡想想就算了,在面子上……
乾帝正苦悶著如何反駁,就見後方一陣喧譁傳來。
緊接著,蕭雲擎的身形出現。
“陛下,臣可以解釋!”
對乾帝遙遙拱手,蕭雲擎眸光如炬的看向阿育陀:“敢問阿育王爺,此鬥陣,可算是真正的戰爭?”
阿育陀有些不解,但還是答道:“雖彼此雙方人數不多,但卻分別代表了你我兩國,算是戰爭。”
蕭雲擎點頭:“既是戰爭……那,又有何仁慈可言!?”
阿育陀一怔,心中暗叫不妙,但蕭雲擎卻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這百年來,北冥與我國大小戰役過千場。”
“咱們遠得不說,就只論近幾十年。”
微微一頓,蕭雲擎在阿育陀難看的臉色下,朗聲道:“先帝龍武七年,你北冥輕騎犯我邊境,我部哨所一千三百將士投降,結果卻被你們以奸細之名盡數屠戮。”
“先帝龍武十二年,你們攻入我國腹地,劫掠我百姓,陳村老小四百七十三口投降,你們卻一個活口都沒留下,無論男女老幼,只為掩藏你們的行跡!”
“先帝龍武二十八年……”
一條又一條,在蕭雲擎如雷鳴的怒叱下,北冥對大乾犯下的累累罪行被披露出來。
在場朝臣大多怒視阿育陀,義憤填膺,不少人更是傷心落淚,連乾帝的眼眶都已顯紅潤。
阿育陀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幾次想要辯駁,都被蕭雲擎的怒叱給懟了回去,最終只能悶聲不語。
“最後……”
蕭雲擎怒目而視,殺意如有實質地鎖定了阿育陀:“半年前,陰山一戰!”
“我幾名兄長負責斷後,在與你北冥人鏖戰了整整十天,以彈盡糧絕、傷痕累累,再無任何反抗之力的情況下,你們又是怎麼對待他們的?”
“你們!不僅沒俘虜他們,反而是虐殺了他們,然後將他們的屍首懸掛在城頭!”
“這!就是你們口中所謂的禮儀,或是君子之道嗎?”
聲聲怒斥,宛如誅心一般,震得阿育陀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刻惱羞成怒地低吼道:“那是戰爭!他們又沒投降,我們為何不能……”
“你說的不錯,這是戰爭!”
蕭雲擎冷聲道:“既然是戰爭,尤其是兩個民族之間,你死我活的戰爭,那就沒必要講究什麼狗屁仁義道德!”
“我大乾,確是禮儀之邦,但我們的禮儀,只對朋友,不對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