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寒夏將地上的衣物拾起,裝回木桶之中,這才恭敬地站直身軀,朝著蕭謹言行了一禮。
“世子晚安。”
不卑不亢,面色沉著冷靜。
瞧見她這副狼狽模樣,蕭謹言不由得皺了眉,上下打量一下,臉色顯而易見的冷了下來。
“被人欺負成也不敢反抗,之前你在蘇家,他們就是這般教你的?”
屋外的風吹得有幾分涼意,吹得她的心涼了半截。
再看蕭謹言之時,眼裡多了幾分詫異,很快便反應過來,雙手放置於額前,恭敬低頭:“不知世子這是何意?”
“她們是何心思,你難道不知?若只是一味地選擇逃避,那就永遠只能被欺負。”
“你是本世子的人,即便有人想對你動手,你不反抗,便是在打本世子的臉。”
聞言,木寒夏宛如是被點醒了似的,整個人錯愕又震驚,她沒想到蕭謹言竟然會這麼說。
她輕聲道謝,聲音婉轉,如同出家的黃鶯一樣好聽。
“世子爺的提點,奴婢記下了。”
既然有這麼一層保護措施,那她下次再試試就好了。
只不過這次她並不打算聽蕭謹言的話,畢竟沒有蘇家的幫忙,她也沒辦法救下哥哥。
到時哥哥真的就只能等死了,屆時,父親與母親該是怎樣的難過,定是哭得肝腸寸斷,
光是想想,便心如刀絞。
如今吃這點苦算什麼,只要哥哥能回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蕭謹言嗯了一聲,便準備抬腳離去,結果還沒等她離開便瞧見木寒夏微微俯下身子,將地上兩個木桶提了起來,朝著小溪邊走去。
他一時有些疑惑。
方才是他的話說得不夠清楚,還是意思表達錯了?
木寒夏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蕭謹言無奈嘆了口氣,懶得管她,大步流星朝著營帳走去。
此時,提著兩個木桶的木寒夏走到小溪邊,她心裡雖然很感激蕭謹言對自己的提點,可並不代表她事事都要順從。
將兩件衣服倒在小溪邊,正準備洗衣裳時,忽然不遠處一抹倩影赫然映入眼簾。
木寒夏眉頭緊皺,暗暗尋思,那不是蘇芷嗎?
她身邊的小丫頭是一直從小便伺候她長大的靈巧。
她們倆這喬裝打扮是要去哪兒?
如今這荒無人煙的地方,能有什麼地方值得她喬裝打扮,換成了丫頭的衣裳。
手中的衣裳掉在地上,將她的視線重新拉了回來。
思索再三,這件事跟她沒有關係,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好了。
可下一秒,心裡的好奇還是佔據腦子。
她實在沒有看見過蘇芷穿戴這般反常過,想了想,到底還是偷摸跟了過去。
只是她一直都不敢跟蹤得太近,生怕會被發現。
不知走了多久,她只能遠遠看著蘇芷走了一個下坡拐角,等她跟上去後卻發現壓根就沒有蘇芷的蹤跡。
完了,跟丟了!
為了不被發現,她特意快步重新返回小溪邊。
一邊清洗手裡的衣裳,速度加快,一邊卻又在想蘇芷今天的異常,之前在王府裡,蘇芷可從來都沒有這樣過,今日還是頭一遭。
穿上丫鬟的衣服,這不明擺著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她的身份,可越是這樣,木寒夏總覺得其中有貓膩,甚至隱隱覺得跟哥哥的事情有關係。
只是她來不及多想,手裡的衣裳已經洗完了,站起身提著兩個木桶往回走。
站起來的一瞬間,她忽然發現自己的裙襬破了個洞,一看就是剛剛因為著急跟蹤蘇芷,一不小心被地上的幹樹枝勾破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