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光影交錯的淡光將男人冷峻分明的臉割裂成明暗兩部分。
祁鬱靠在卡座裡,冷白凌冽的頸筋微微凸起,幾縷黑髮順著鋒利的眉骨垂下,擋住眼睛。
他睡的並不安穩。
“燁哥,鬱少跟他那個金絲雀還沒分?”
包廂內不知道誰問了聲,壓抑的人群突然躁動了。
顧燁抿酒的動作一停,餘光掃了眼閉眼淺眠的男人。
壓著聲,冷光掃到開口的男人“給你一句警告,想活命,別再他面前提這事。”
“這有什麼不能提的啊!這圈子裡誰不知道,那個叫什麼的,是鬱哥包養的金絲雀。”那人不懂,或許壓根沒當回事。
他們這個圈子,一向不拿女人當事。
酒局飯局,女人不過是助興玩樂的手段。
顧燁搖搖頭,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因為他知道,有人要遭殃了!
那哪裡是金絲雀,那是他的眼珠子。
“對啊,對啊!燁哥說說唄,這裡面的人就你跟鬱少關係最熟了,我們都好奇死了,鬱少跟那個金絲雀算起來應該有七年了吧!”
顧燁垂眸,莫名想笑,哪裡只有七年,這人可是從很早很早就開始覬覦人小姑娘了。
純純一個披著羊皮的狼。
“對啊,都七年了,還不膩?我女人都……”。
話未盡,直接被一道喑啞凌冽的喉音打斷“膩什麼?”
祁鬱從卡座中起來,微斂的俊眉暴露出他渾身根本掩飾不住的戾氣,從口袋裡摸了半晌,掏出為數不多的煙。
他都多久沒抽菸了,記不清了,好像從她開始說不喜歡煙味,他就沒在動過抽菸的念頭。
但好像不論他如何改,如何照著她喜歡的地方去學,她心裡照舊沒有他半分位置。
說來也可笑!
他祁鬱也會因為得不到一個女人的心而痛苦不甘。
明明滅滅的星火燃在指尖,將男人修長冷白的指骨襯的莫名性感。
“怎麼不繼續說了,剛才那話再重複一遍。”
煙霧繚繞間,男人喉結緩緩滾動,淡漠的視線掃過去。
明明是很平淡的語調,但卻莫名讓人心口發慌。
眾人都是一怔,沒人再敢說話。
畢竟相熟的人都知道,這是祁鬱發火的前兆。
“好了,別跟他一般見識,來喝酒。”顧燁非常識相的上前打斷,給祁鬱倒了杯酒。
祁鬱掃了眼,壓根沒理,涼薄的視線照舊落在剛才出聲的那人身上。
“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話落,周圍的人都壓著聲,連氣都不敢出。
可偏偏就是有不知死活的人。
就比如——
“鬱哥,就是想問問你跟你那個金絲雀都七年了,還沒膩啊,七年,我女人都換了十幾個了,還是說這女人有什麼厲害手段,讓鬱哥你都把持不住……等哪天你膩了,可得分給兄弟們嚐嚐……。”
調侃又不入流的話,周圍的人再清楚不過到底是何意思。
後半句話還沒說完,一把鋒利的瑞士軍刀直直插在開口的男人面前。
蹭亮反光的刀鋒如陰影裡一條時刻就能咬斷人脖子的毒蛇。
更讓人驚險的時,只堪堪差幾厘米的距離……那柄刀就能插在男人大腿內側。
讓他斷子絕孫。
突然的變故讓周圍的人都是一愣。
似乎沒想到祁鬱會動手。
開口的男人慌了,頃刻間冷汗直流,看了看祁鬱,又看了看插在自己褲縫的刀。
只有他自己清楚,這刀柄離他有多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