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拿過銀行卡答應幫忙取錢,匆匆撿起中也忘在鞋櫃上的小黃帽就追了出去。人類行為研習社突然安靜、其實也沒有很安靜啦,阿爾格爾伴隨樓下的鳴笛聲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睡眼惺忪,鬱鬱寡歡,卻始終惦記阿蒂爾早上特意囑託的事,打定主意要照顧保羅,堅持跟在大人身後瞧他拿起沙發上的魚竿、跟他搭話。
比起阿爾的閒適慵懶,叼著狗繩可著急了,想出去玩!天亮吃過第一頓飯飯該出門玩了!可惜黑毛大主人跟赭毛小主人都拒絕了陪狗狗遛彎的申請,金毛小主人好累好睏哦,不像是會同意的樣子,那就只有特別瞭解喜好的金毛大先生啦。小狗機靈極了,選定目標,拿出看家本事期期艾艾在大先生腳邊哼唧打轉,繩子在魏爾倫腳踝上繞了一圈又一圈,格外有技巧地輕蹭先生小腿。
嗨呀,誰會拒絕淚眼汪汪的可憐小狗呢?阿爾格爾可以(冷漠),每天都來這套,免疫了,但是魏爾倫顯然不行。金髮男子彎腰提起狗狗,避開熱情甩過來的舌頭婉拒貼貼,生疏摸了兩把狗頭,猶豫幾個呼吸,實在受不了小狗期待的目光,還是擺弄起繩索準備給狗套上出門。
魏爾倫厭惡跟人打交道,那些骯髒的、噁心的、圖謀不軌的傢伙,若非必要,暗殺王決計不會主動開口說上哪怕一個字,當然,搭檔與兩個弟弟是例外。狗狗公園這種地方從來不缺熱情小狗以及比狗還要熱情健談的人,經過幾天跟蹤,再怎麼清楚那裡不太可能存在針對自己的惡意,他也不喜歡接近。可是這是自家的狗啊,“自家的”,多麼有魔力的詞,好像有這個詞語當字首,什麼事都能莫名可愛許多,讓他甘願忍耐……
阿爾格爾扯扯大人衣角,及時出言制止:“保羅不想去就不去,別勉強啦。”
“那?”
小狗適時委屈嗚咽,不過,笑話,阿爾格爾沒有回房休息,就是為了幫助新家人儘快融入家庭生活呀,正常家庭哪有為了哄一個成員開心而叫另一個成員受委屈的呢。只見男孩熟練從狗窩衣櫃裡找到碟片,啟動影碟機,從沙發縫中扒拉出遙控器開啟電視。獅子在卡通圓框中咆哮,熟悉的前奏響起,豎起尖耳朵,尾巴瞬間搖成小花。魏爾倫盯著電視螢幕上的藍色貓貓頭跟棕色小老鼠沉默半晌,按照弟弟的指示放下毛團。狗狗被蘭波教養得極好,不捨地瞅兩眼電視,倒騰著小短腿飛快衝去玄關放好狗繩,再連滾帶爬吐著舌頭飛奔回來,跳上小主人照顧近視小狗安置在電視櫃前的板凳穩穩趴好,熱情圍觀小老鼠戲耍大貓咪,連小主人拎起一隻爪爪檢查是否腳毛太長影響走路都不管了,畢竟那是《貓和老鼠》耶?什麼散步,什麼狗狗朋友,不好意思,不知道哦?
“哼哼,這是給剪指甲的絕技,中也發現的。奇怪,上週才剪過,這腳毛怎麼長這麼快啊。”
金髮男孩撓撓頭抱怨,扭頭拜託保羅把抽屜裡的剪刀拿過來。魏爾倫沒有不照做的理由,於是小朋友專心拎起狗爪咔嚓剪毛,男人坐回沙發研究蘭波留下的那根斷裂魚竿。人類行為研習社並不安靜,貓咪喵喵尖叫提著燃起來的尾巴跳入大海,小白狗撅起屁屁快樂汪汪,阿爾格爾收好剪刀,坐著陪狗狗發了一會兒呆,終於撐不住愈發沉重的眼皮,自來熟爬上沙發,靠著保羅開始呼呼大睡。孩子皺眉翻身,毛毯滑落地板,魏爾倫從修繕工作中分出心神,紅光閃過,薄毯飛回小孩身上。
魏爾倫從未如此滿足,心臟彷彿被名為幸福的異物填滿,卻終究不敢盡情享受這場好夢。似乎沒有什麼可以怨憤了,魏爾倫抬手捂住微微發燙的胸口無聲慨嘆,親友與中也不受超越者的能力束縛,新弟弟身份存疑,力量不足,但是所有他在意的人都可以自由自在做想做的事,這樣圓滿的人生,他還有什麼可以乞求呢?沒有的。
然而此刻的阿爾格爾並不覺得圓滿,噩夢毫無徵兆突然來襲,他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