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大門,晴空萬里,蟬鳴聒噪,海風腥燙。
花園、房屋多少有些遮擋,外頭的水泥路直挺挺暴露在九月的陽光下,縱使上午八點半在外面站會兒姑且不算太熱,馬路一口氣曬滿四個多小時,穿鞋都會嫌燙腳,更別提不穿鞋的小狗踩上去能有多傷。
對疼痛不敏感,但是她的主人很敏感哦,因為曾經的教訓太過慘痛。
狗狗在勞德家度過的第一個夏天,沒等暑氣徹底消散,大夥便按照春冬季養成的習慣準時帶她出門散步了。小毛團玩的是一如既往歡天喜地,阿蒂爾原本高高興興打趣同行的小傢伙們,一個回頭卻驚覺這孩子跑跳的姿勢愈發不對,抱起傻樂的小狗檢查,發現爪爪血肉模糊,趕緊送去診所救治。
經過醫生耐心解釋,他們才知道應該是被柏油路燙傷了。
很多事情專業人員習以為常,不一定記得住事事提醒,所以第一次養狗難免出現各種各樣的紕漏,這些他們都有心理準備,可從前再大的紕漏也沒到流血的地步呀!
給的粉嫩肉墊裹好紗布,活潑小狗將近一個星期都沒法正常行走,一瘸一拐,大家看著很是心疼。之後每逢盛夏,但凡外出散步,人們必要拿出家中常備電子溫度計精準測量地面溫度,確定在安全範圍內,再帶狗狗出門。
不過也有那種情況啦,就是那種天很熱,人又不得不離開家的情況,比如今天。從小到大幾乎沒有單獨留守過呢,這不家裡剛好有空間系異能者嗎,大傢伙早已習慣隨身攜帶小狗,小狗也習慣在充滿主人氣息的金色空間打滾玩鬧啦。空間異能者不在也沒關係,那麼小一團,抱著也不妨事啊,就是熱而已。
中原中也手拿資料,如果要簽訂合約,他也不方便臨時把小狗再倒一次手,於是阿爾格爾撈起試圖奔向自由的,狗繩套到手腕上,狗掛到亞歷山大先生挎包上,熟練夾住毛茸茸小火爐,撐開遮陽傘。中也快樂摸摸狗頭,鑽進來蹭傘。
一家三口關好大門,快步朝華宮家走去。
水泥地不吸熱,行走間帶起的風都格外滾燙。小狗爪爪離地,高溫也就離她遠去了,突出一個精神滿滿,埋頭蹭蹭亞歷山大先生,樂呵呵扒拉繩子玩。阿爾格爾沒走幾步便生出滿頭的細密汗珠,很是疑心塑膠底的涼鞋都要化掉了,與中也對視一眼,迅速達成一致:速戰速決,快點搞完回家吹空調!
金毛少年迫不及待按響門鈴、好吧,沒響,估計是壞掉了。眼前這扇鐵製院門鏽跡斑斑,直面陽光,想也知道能有多燙。中原中也巧妙利用硬邦邦的資料夾扣響門板,阿爾格爾深吸一口暖氣(嘖),高聲呼喊房主。
“華宮先生,華宮先生在家嗎。”
荒廢多年的院牆內傳來衣料摩擦聲,小狗抖抖耳朵,抽抽鼻子,抬頭擔憂望向推開大門的陌生人。
此時此刻會出來察看情況的,正是此間老宅神出鬼沒的第二代主人,華宮良治先生。
男人高高瘦瘦,三白眼,嘴角下撇,面色慘白,圖省錢自己剪的西瓜頭,身上那套黑色西裝外套不大合身,顯得整個人空空蕩蕩。右手小幅上抬,中也注意到他突然抿緊嘴唇,小心放下右臂,換成左手掏出手帕,擦掉額角豆大的汗珠。
右側上臂有傷?
中原中也依舊客套和氣地笑著,暗中觀察這個怪人,以便找出更多線索,與家長們給諸位鄰居做的背景調查一一對照,進行推理——都說了他的天賦僅僅弱於亂步大哥跟混蛋青花魚啦,努力多積攢一些經驗,阿蒂爾都誇他將來可以超過現在所有認識的大人哦,誒嘿~
中年男子語氣謹慎:“我是華宮良治,二位是……”
“華宮先生?”
眼鏡大叔不耐煩推門追出,中介側面佐證了西瓜頭的房主身份。
微風帶來華宮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