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乍亮時,在安夫人家待得不甚安穩的柳夫人帶著鸞琴回來了。
柳姻自打被夢嚇醒後,就一直沒睡,所以即便柳夫人一行人動作極輕也被她聽見,她也沒再假裝睡覺,直接起床去開門。
柳夫人見她起的這般早,有些擔憂的迎了上來:“怎麼?昨日那位叫人來了?”
柳姻搖了搖頭,連忙上前扶住她,安撫道:“沒有,母親何必如此早趕回來,怪顛簸的。”
“行了,也不遠,哪裡就顛簸了,既然沒人叨擾你起的倒是早的很,我見你也不是睡得很安穩的模樣,且去再睡一會兒吧。”柳夫人摸著她的臉有些擔憂的說道。
“好,那我回頭再給母親請安。”柳姻此時確實有了點睡意,也就沒推辭,又和鸞琴說了幾句話,才被她主僕二人再三催促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等到了晌午時,柳姻才梳洗好又吃了點早餐,才到柳夫人房間陪她坐了坐。
柳夫人正好拿著一張帖子給她:“看看誰的帖子?”
柳姻面帶疑惑的揭開帖子,不由面帶驚喜:“是姨母一家搬來了?”
柳夫人摟著她笑著說道:“你姨母說,這兩日安置好就邀請咱們過府一聚,正好你也沒什麼同齡的玩伴,你姨母家有一雙兒女和你年齡相似,性格也好,你和他們又是表親,自是要好好相處的。”
柳姻聽後也不由有些開心,其實她自來到這裡也快有一年了,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佔據了她的精力,可實際上她有時候也覺得寂寞的很,周邊的親近人除了長輩就是下人,要嘛就是花柳巷堂子裡的姑娘,倒不是柳姻看不上她們,而是她們不肯邁過那道坎,就像是張月娘早些時候還對她還算親近,可自打她越發聲名鵲起對方對她也只剩下敬畏。
“正好我其他故事都寫的差不多了,回頭給姨母他們送去,想來沒多久第一本故事集就可以出來了。”柳姻想到書桌上那厚厚一沓的書稿,想到《糖果子》對秦淮兩城百姓思想的影響,她只覺得心潮澎湃,期待著新書出來能夠在這裡綻放更多的光彩。
這位母女二人正溫情脈脈時,只聽錢姨快步走了進來臉色難看的向二人行禮後才說道:“夫人,姑娘,清音堂月玲娘子派人過來告知,崔世子送了兩個倌人點名要姑娘去調教。”
柳姻立刻站起身來和柳夫人面面相覷有些不敢相信聽到的話,她看著錢姨微皺眉頭有些不解的開口:“啥?給我調教?”
錢姨點了點頭又將徐月玲傳過來的信重複了一遍,柳姻有些哭笑不得,她實在搞不清楚崔世子在想什麼,不由抱怨道:“他腦子有病吧,我只是教授樂器的教司,又不教伺候人,我怎麼調教?”
柳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此刻也有些懊惱:“這安樂王世子如今越發不成樣子了,大宅裡就算是要調教侍妾也是請府裡專門養的嫲嫲,沒聽說跑花柳巷挖教司的。”
柳姻沉思起來,她總覺得這世子爺的命令有些奇怪,想到了昨夜的袁明佑,不知怎得她總覺得崔世子是故意在試探自己或是說再試探袁明佑會不會護著自己。
想到這裡她瞬間想到怕是調教一事沒那麼簡單,她抬頭看向錢姨問到:“那兩個倌人是什麼樣的?”
錢姨一愣,隨後搖了搖頭:“不知,那位孃姨沒說,只說月玲娘子傳信請姑娘今日務必過去一趟。”
柳姻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看了一眼睡著鸞琴的房間只覺得心有些慌慌的,隨後又看了眼柳夫人才開口勸慰道:“母親,我先過去看看再說吧。”
柳夫人也心知如今的安樂王府不是她們母女倆能夠抗衡的,雖無奈卻也只得點頭應下。
等她帶著梅無到了清音堂,卻意外在角門的地方碰見徐月玲,柳姻本以為地方是在這裡等著自己呢,卻見那徐月玲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