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心思往往是最為敏感脆弱的,稍經風雨便會有所觸動。
當聽到她話中的冷漠之意時,永琪那小小的心靈瞬間便有所察覺。他清楚地知道,眼前的舒娘娘並不待見自己。那話語裡透出的絲絲涼意,就像冬日裡的寒風,讓他不寒而慄。
也是,舒娘娘向來與令娘娘交好,情誼深厚。而自己的額娘卻一心想要加害令娘娘,如此一來,舒娘娘又怎麼會給自己好臉色瞧呢?
在這複雜的宮廷之中,人際關係錯綜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永琪雖然年幼,但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想到這,永琪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拘謹之感。
他微微垂下頭,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身體也變得有些僵硬。他的眼神稍顯落寞,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彷彿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霾。
他感到自己彷彿置身於一片荒蕪的沙漠之中,孤獨而無助。在這偌大的宮廷裡,他似乎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複雜的局面。
他小心翼翼的稍微退後一點後,恭順的說道:“多謝兩位娘娘關心,入秋了,兒臣不慎染了咳疾,上書房的夫子准許兒臣休養幾日,待病好了再回去上課......”
嬿婉微微側頭,目光瞬間對上意歡,不著痕跡地衝意歡遞去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隨後,嬿婉緩緩收回目光,臉上重新浮現出溫柔至極的神情,繼續溫溫柔柔地關心著永琪。
“病了?可憐見兒的,那可不能見風啊,對了,我宮裡的春嬋姑姑做的好一手銀耳雪梨羹,雪梨最是潤肺,晚些讓人給你送一些過去......”
永琪著實沒有想到嬿婉竟會如此關心自己,在這一瞬間,他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驚訝。
他怔怔地望著嬿婉,眼神中流露出些許茫然與意外,彷彿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一時間,他就那樣呆愣在原地,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一般。
過了片刻,永琪彷彿突然回過神來,旋即又恢復了神色。他的臉上重新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那笑容中帶著幾分禮貌與謙遜。他微微頷首,輕聲應下:“多謝令娘娘,兒臣會好好用的。”然而,話鋒一轉,他的語氣中又流露出一絲遲疑,
“只是……”說到這裡,永琪微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著用詞,眼神中也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五阿哥有話直說就是。”
見他吞吞吐吐,嬿婉利落點破。
永琪聞言還是猶豫,有些難堪的看了一眼嬿婉身邊的意歡。
嬿婉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說道:“舒妃姐姐,我有些話要同五阿哥說,你且在這兒等著,我們去前面的涼亭,一會兒便回來......”
見意歡有些猶豫,嬿婉又朝她了個安心的神色,帶著五阿哥走到了不遠處的一個涼亭。
她屏退了宮人,在涼亭內只剩下她與永琪二人。
“說吧,五阿哥可是有難處?若是有便說出來,本宮會酌情幫你的。”
永琪沒想到令貴妃對自己這個仇人的兒子能如此溫和,愧疚之情當即湧上心頭。
如嬿婉所說,永琪確實有許多難處。
他雖之前被養在皇后娘娘膝下,可自從皇后娘娘生下十三弟後,他便不受額娘和皇額孃的關注。
他辛苦唸書習武,就是為了能當皇阿瑪的好兒子。
可額娘總是對他耳提面命,讓他藏拙,說他非長非嫡,不能跟十二弟相比,還要他要時時刻刻記著皇額孃的恩情。
雖然妃嬪對皇后尊崇一些是應該的,可額娘對皇額娘實在太過用心了。
當聽到額娘謀害七公主時,永琪本是不信的,可若是一旦涉及到皇額娘,永琪便相信額娘便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