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葬?為尼?容佩腦海中迴盪著這個詞。
說是兩條路,不過是兩種不同的死法罷了。山上如此苦寒,惢心去了,也不過是等待滅亡罷了。
惢心聞言神情黯淡,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肩膀微微顫抖著。
才失了丈夫,就要面臨這樣的困境。
她這一生太苦了。
“江老夫人,你這也太狠心了,惢心嫁進江家少說也有十餘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可是皇上指婚,皇后娘娘送嫁的,你敢如此對她,小心我進宮狀告皇后娘娘,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說話的人義憤填膺,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威脅。
容佩憤憤不平,她的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
“惢心雖不良與行,但這些年上上下下都是她在打理,還為江與彬生下一兒半女,為江家延續香火,老夫人這麼做,實在是欺人太甚。”
惢心一直盡心盡力地操持著家中的事務,從沒有過絲豪懈怠。她不僅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還為江家生下了孩子。
可如今,江老夫人卻要這樣對待惢心,讓她去山上受苦,這欺人太甚了。
“哼!你一個年滿出宮的老宮女,這輩子出了紫禁城還有回去的可能嗎?再說了,她是我的兒媳,我又沒替我兒休了她,只是讓她上山為我兒祈福而已……”
江老夫人冷冷地回應道,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和冷漠。
她看著容佩,一個無權無勢的老宮女,根本沒有能力干涉自己的決定。
那個李玉她是知曉的,他們本是同鄉。前幾年,李玉被皇上責罰,而後就莫名其妙地死掉了。當時她就覺得不對勁,心中總是隱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畢竟他們二人成親時,那個太監竟送了他們五十畝良田做賀禮。
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一個太監怎會如此大方?
她就不信那個李玉如此大方,是看在兒子的面上送賀禮。
那掃把星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常能碰上。
如今李玉死了,這良田到底是贈給誰的,就說不準了。
江老夫人短暫的愣神後,眼神逐漸恢復清明,思緒回籠後又繼續說道。
“這是江家的家室,想來皇后娘娘也不能把手伸的那麼長,皇后娘娘乃是后妃,總不能連臣子的家室都要管吧?”
江老夫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強硬,她微微揚起下巴,目光直直地看著容佩。
皇后雖身份尊貴,但也不應該過多幹涉臣子的家務事。惢心是江家的兒媳,她有權力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安排惢心的去留。
看著容佩趾高氣昂的狐假虎威的模樣,江老夫人是一肚子火。
不過是仗著曾經在宮中伺候過皇后,就如此囂張。
“來人,將這老宮女給我趕出去,少在這礙眼。”
江老夫人憤怒地喊道,她的聲音因為生氣而變得有些尖銳。旁邊的下人使了個眼色,那些下人立刻會意,紛紛朝著容佩走去,準備將她趕走。
聽到老夫人要將容佩趕走,惢心從容佩身後出來擋在了她身前。
“娘,兒媳願意,兒媳願意上山去,可求您大發慈悲,至少等夫君安葬,如今他屍骨未寒,見此情景,怕也走得不安心啊……”
惢心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哀求。她知道無法改變江老夫人的決定,但希望能為丈夫爭取一點最後的尊嚴。
她是他的妻,總要親自送他上山,讓他入土為安吧。
“哼,算你還識相,七日後我兒出殯,等他安葬後,你老老實實給我上山去!”
江府門口鬧得難看,剛才大喊大叫下聚了不少人看熱鬧。
那些人圍在門口,指指點點,交頭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