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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錚也不禁聳然,老人又說:“這柄鉤本來也是不祥之物,就象是個天生畸形的人,生來就帶有唳氣,所以它一出爐,鑄造它的人就因此而死。”他說:“你的父親雖然以它縱橫天下,但是一生中也充滿悲痛不幸。”
楊錚黯然,老人的眼睛裡卻露出了興奮的光。
“可是現在它的唳氣已經被化解了,被藍—坐的血化解了。”他說:“因為藍一塵本來應該是它的主人,卻拋了廠它;他雖然沒有殺邵大師,邵大師卻也算因他而死的,他已經在這柄鉤的精髓裡種下了充滿怨毒與仇恨的暴唳不祥之氣,只有用他自己的血才有化解得了。”
這種說法實在很玄,可是其中彷彿又確實有一種玄虛奧妙之極的道理存在,令人不能不信。
老人又閉上眼睛長長嘆息:“這都是天意,天意既然要成全你,你已經可以安心了。”他將鉤交還楊錚:“你去吧,無論你要去做什麼,無論你要去對付什麼人,都絕對不會失敗的。”
他的聲音中傷佛也帶著種神秘的魔力,他對楊錚的祝福,就是對楊錚仇敵的詛罵。
遠在百里外的狄青麟,在這一瞬間,彷彿也覺得有種不祥的感應。
(三)
狄青麟從來不相信這些玄虛的事,他這一生之中唯一相信的就是他自己。
在他的劍鋒刺入應無物血肉中時,他就已認為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任何人能擊敗他。
所以他很快就恢復了冷靜和鎮定,他看著花四爺的時候,就好象—位無所不能的神祗,在看著一個卑賤凡俗無知的小人。
花四爺已經被他這種態度嚇倒了,雖然還坐在那裡,卻似已屈服在他的腳下。
狄青麟忽然問:“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不殺你?”
“因為我對小侯爺還有用。”花四爺勉強裝出笑臉:“我還可以替小侯爺做很多事。”“你錯了。”
狄青麟冷冷地說:“我不殺你,只因為你還不配讓我出手,你一直都讓我覺得噁心。”
他的手垂下,在他坐著的這個蒲團邊緣上輕輕按動了一個暗鈕。
花四爺坐下的蒲團忽然旋轉移動,連帶著蒲團下的地板一起移開。
地面上就忽然露出了一個黝黑洞穴。
花四爺立刻落了下去,發出一聲淒厲恐懼之極的慘呼,甚至比對死亡本身更恐懼。
因為他的身子下落的那一瞬間,已經看到了洞穴中的情況。
他所看到的遠比死更可怕。
侯府的後花園中菊花盛開,秋色如錦。
狄青麟悠然走上一個小亭,回頭吩咐跟隨在他身後的奴僕。
“今天我只見一個人,除了他之外別人一律擋駕。”小侯爺說:“這個人姓楊,叫楊錚。”
(四)
侯府朱門外的石階長而寬闊,平亮如鏡。楊錚甚至能在上面照見自己的臉。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雖然他從鄰近的縣城衙門裡領到一點路費,卻少得可憐,這幾天在路上一直都沒有吃飽過。
他已經坐在石階上等了大半個時辰,才忍不住從旁邊的門走進去,問剛才替他開門的那個傲慢自大、眼睛長在頭頂上的門房:“剛才你說小侯爺就在後花園裡?”
“嗯。”
“你說你已經派人去通報了7”楊錚忍住氣問:“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沒有訊息?”
門房裡的大爺斜眼看著他,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冷冷地問:“你知不知道從這裡到後花園來回走一趟要走多久?”
楊錚搖頭。
他本來一拳可以打爛這位大爺的鼻子,但是他忍住了。
“你不知道,我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