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肯定自己看到什麼了嗎?”
朱利爾斯什麼異響都沒有察覺到,因此他對於克雷頓的眼神很是懷疑。
克雷頓收回按槍的左手,再一次握住斧柄:“別犯蠢了,我還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年紀。我說有東西在盯著我們就不會錯,就好比你對自己的法術也有充足的信心一樣,我對自己的眼力也有信心。”
他雖然不是專業的獵人,但很小就開始學著用火槍射擊偷吃穀物的飛鳥,這對他的警覺性有很大的鍛鍊。
林子裡又傳來一些響動,一頭狗一樣大的黑色野豬驚慌失措地踩著泥塘撞了出來,勐衝到他們之間。
朱利爾斯的第一反應是跳了起來,在他旁邊的克雷頓眼明手快,在野豬經過身邊時以擊打高地洞球那樣的姿勢揮動斧子,一下子就將野豬那可憐的小腦袋削了下來,無頭的身軀朝前跑了兩步,又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揮出這一斧後,克雷頓狐疑地看向林子,但他這次什麼也沒發現。
朱利爾斯心有餘季地後退幾步,但看到野豬的屍體後又喜上眉梢。
“我看中午也不用回去了,這裡就有現成的好肉。”
“不用任何香辛料就烹飪野豬肉?如果你執意要這麼做,我只能告訴你,你會後悔的,不過我是無所謂。”克雷頓一邊告戒著他一邊舉起斧子準備繼續挖掘,卻感到手上的分量突然沉重了許多,隨後手掌傳來一陣劇痛,與之相隨的還有異樣的溫暖輸入。
他低頭看去,看到的景象觸目驚心。
在黑檀木斧柄的位置探出荊棘似的長根莖穿刺入他的手掌,纏繞數圈後還在朝腕部繼續延伸,而在戰斧前端,殺死野豬殘留的血液宛如鐵屑遇到磁石般被銀色鎏金的雙面斧刃所吸附,濃赤的液體在翻轉的斧刃上隨著重力向下滾動,但並不離開墜落,而是慢慢地滲入其中。
而隨著血液的滲入,這杆長柄雙刃戰斧的重量還在增加,怪異的熱流順著荊刺輸入他的血管,讓他無法自控地感到振奮。
“真是見鬼了!”他忍不住捂著右手大喊。
朱利爾斯看見了這裡的異樣,他不慌不忙地走過來,對著克雷頓被刺穿的手端詳,嘖嘖稱奇。
“你試試看全力張開五指。”
中尉皺起眉頭,憑藉自己的經驗拒絕了這麼做,因為這些刺莖纏在他的手指上,就像水手的繩結一樣牢靠。
但朱利爾斯堅持自己的建議。
“你試一試。”
克雷頓不抱希望地用力張開束縛下的五指,但令他驚訝的是,這一次,那些荊棘似的黑色刺莖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意願,它們沒怎麼用力對抗就縮了回去,斧柄很快恢復了光滑一片的模樣。
但斧子增加的重量卻說明之前的景象並非幻覺,它現在比之前快重了三分之一。
綠頭髮的法師從他的手裡拿過斧子,檢視上面的鎏金銘文。
“我之前沒認出來這把斧子,它該是維基亞人的‘蚊群屠戮者’,不過長得和傳說中不太一樣,可能是彷品。”
“所以它有什麼用?”
克雷頓用力甩了甩手,手上被刺穿的位置還留下幻痛。
他懷疑這把斧子有在自己的身體裡留下什麼。
“用來對付吸血鬼——這是它被打造出來的最初目的,它的能力和初生吸血鬼差不多,可以和它們爭奪血液,不過這剋制不了真正強大的吸血鬼長者,也沒法在同時代的眾多厚鐵罐頭中發揮效力,所以它很快就被那群北方薩滿束之高閣了。”
“剛才那些現象都是正常的,那就是它的能力。”
克雷頓拉下袖子,他漸漸明白剛剛發生的現象並非是一件壞事,心中又升起惜物的情調。
他從法師手裡重新接過斧子,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