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頓和她一起笑著搖頭:“我和你媽媽的交情還不止如此呢。當初在婚禮上,我一拳就把你的外公打倒在地。”
唐娜這下明白了。
“所以你們的關係才不好?”
“當然不是這樣,事實恰恰相反。老芬納莫伯爵根本不喜歡你的母親,我們向他發了婚禮請柬,但他到場只是為了破壞婚禮,因為他的女兒違揹他的安排,不僅不肯出家,還和一個鄉下男人結了婚,他覺得這丟盡了他的臉。”
克雷頓還清晰記得那天的場景,翠緹絲穿著雪白的婚紗站在烏倫旁邊,芬納莫伯爵向他們走來,她也迎了上去。她本來臉上帶笑,期望從不喜歡自己的父親至少在這一天給予自己祝福,但老伯爵只是鐵青著臉給了她一耳光,然後他就第一次見到翠緹絲哭的模樣。
“我想他是希望這個女兒永遠都待在修道院的,因為他不願意為她出嫁妝。”
他空揮了一下拳頭:“他打了翠緹絲之後,我是第一個動手的,直接給了芬納莫伯爵一下重拳。沒人能在婚禮上讓新娘子流淚,哪怕是她的父親。”
“那我爸爸呢?”唐娜問。
“他和老伯爵的貼身男僕搏鬥,我們一人挑了一個對手,而且都勝利了。”
唐娜的臉發紅了,她心底隱隱感受到一陣激動。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一個團結的家族展現出的對外力量。
克雷頓感到時候已到,連忙趁熱打鐵:“你瞧,我和翠緹絲打過架,還幫她和烏倫完成了愛情儀式,在他們結婚時又擔任了伴郎。我簡直可以稱得上你父母最初的證婚人了,你如果要我拋開這些回憶和她在一起,那副場面簡直是....難以想象。”
“如果她是個男人,她或許還能和烏倫競選一下誰是我最好的兄弟。”
“所以呢,你可以告訴她,我絕不會對她有想法,倒是她應該改一改自己愛幻想的毛病。”
唐娜已經完全相信克雷頓並不會愛上翠緹絲了,但她沒有失望,反而心底仍有一種感動,那是對克雷頓與翠緹絲的友情和親情所迸發出的情感。
“我一定把話帶到。”她轉身走向房門,迫不及待要告訴母親克雷頓對家人的感情。
然而她拉開門,翠緹絲已經站在那裡了。
修女似乎將克雷頓之前的發言都聽進去了,她臉上的表情不能說很壞,墨鏡後的眼睛細細看著克雷頓,露出來的臉孔神情柔和寧靜,身體一動不動,好像一尊女神的石像。
克雷頓坐回椅子上,搶先開口了:“翠緹絲,偷聽可不是好習慣。”
柔和寧靜的神情從翠緹絲的臉上褪去,她隨後開口,語氣恢復成平時的強硬:“克雷頓,你還是喜歡推卸責任。我現在依舊分不清你的想法,但如果你不想讓別人誤解,就不要做會讓別人誤解的事。”
“我不知道我有做過這樣的事。”
“是嗎?”
翠緹絲說得很肯定,克雷頓開始侷促不安,他努力思考,但並沒有想到自己在何時對翠緹絲做出了會讓她誤會的事。
“看來你需要一點提醒。”翠緹絲說:“關於你過去選擇女友的標準,此刻我就不再提起了。但你至少該好好想想我為什麼不喜歡和你書信來往吧,這種情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克雷頓皺起眉頭:“這也是我的錯?”
“當然。”
克雷頓開始冥思苦想,唐娜疑惑地看向母親,希望能提前一步得到答案,但翠緹絲沒有回答,她要等待克雷頓先找出這個答案。
克雷頓失敗了。
“你說吧,我做了什麼?”他放棄回想了。
翠緹絲眨了下眼,但其中閉眼的時間格外漫長:“當時你利用自己在軍隊的關係隱瞞了烏倫去世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