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度回到極樂坊。
回來的路上,武琦琦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路上低著頭一言不發。
楚霄緊握著武琦琦的手,不肯鬆開。
見對方如此消沉,楚霄笑著打趣道:“怎麼突然不說話了?是不是剛剛吃的太多了?”
“我就是覺得自己給你添麻煩了,不好意思說話!”
聽到武琦琦的低聲涅普,楚霄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更加明顯。
他對武琦琦柔聲說道:“不過是一隻錢袋子而已,就算丟了又能如何?更何況那錢袋子只是落在了極樂坊,咱們回去取了便是!”
“可是那隻戒指,應該是你們皇室的信物吧?”
原來武琦琦耿耿於懷的並不是丟失的錢袋子,而是楚霄用於抵押的那枚戒指。
武琦琦說的沒錯,那枚戒指不僅僅是皇室的信物,同時也是原主的母親留給他的一件信物。
那枚戒指似乎是唯一一件能夠證明楚平安對原主的母親懷有感情的證明。
當年原主的母親在冷宮中誕下一子,楚平安十分罕見的前往冷宮,召見了這個可憐的女人。
他並沒有給女人任何的賞賜,甚至連一句關切的話都沒說。
他只是在臨行時將自己手上佩戴的戒指取了下來,看似是賞賜給女人,實則不過是給那個剛剛出生的嬰孩而已。
女人將這枚戒指當做了楚平安對自己的垂青。
她一直悉心呵護珍藏著這枚戒指,並在自己臨去世前將這枚戒指留給了楚霄,希望這枚戒指能夠喚醒楚平安心中缺失的父愛,能夠為自己的孩子換取一份衣食無憂的生活。
只可惜最終的結局差強人意。
女人在冷宮中生活了十八年,撫養原主到十八歲。
原主進入軍營,在邊關建功立業。
女人母憑子貴終於得到了當初那些下人們的尊敬,也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婢女服侍。
只可惜那時女人的身體早已經被熬的油盡燈枯。
即便有生活的滋養,她也已經時日無多。
她將這枚戒指留給了兒子。
而原主也一直將其帶在身邊。
他雖然痛恨自己的父親,但對於母親卻有著極為深厚的感情。他知道當初在冷宮裡,如果沒有母親的哺育,他恐怕活不到十八歲。
也正是因為這枚戒指的牽絆,哪怕他受盡了不公正的待遇,他也一樣為楚平安東擋西殺,創下了累累功勳,併為楚國打下了未來幾十年的太平。
直至後來原主死在了被送往周國擔任質子的路上,而楚霄,好巧不巧的佔據了他的身體,代替他重活一世。
這枚戒指在原主的心中或許有著極為厚重的分量。
可是在楚霄看來,這不過是楚平安用於pUA原主母子的手段而已。
什麼狗屁皇室信物,他壓根就不放在眼裡。
哪怕是那個與他有著血緣關係的所謂皇室,在他眼裡也不過是狗屎一般。
那個骯髒齷齪,藏汙納垢的地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世。
至於那枚戒指,如果真能抵得上一頓飯錢,那也算是物有所值,總不至於留在身邊礙自己的眼!
面對武琦琦的自責和慚愧,楚霄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那枚戒指對我來說無關緊要。也不至於讓你為此悶悶不樂,只要你開心,就算只用那戒指換一頓飯,我也心甘情願……”
說話之間,兩人已經來到了極樂坊的門前。
之前還賓朋滿座的極樂坊內,如今便只剩趙龍廣一人。
趙龍廣獨坐案前,手撫琴絃,眼見著門前出現兩道身影,他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楚太傅,三公主,你們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