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光明磊落,另有所指,應該還是影射王憐花當年袖中藏肉。
王憐花再次冷笑,聲音比剛才大了很多。“叫它君子劍,並非說你是君子,而是說此劍,自從跟了你,從未出鞘,真有謙謙君子之風。”
駱西山大怒,“王憐花,你這般信口雌黃,汙人清譽,就算不給顧大人面子,也要讓你見識下,君子劍的厲害。”伸手拔劍,用力好久,寶劍在鞘內紋絲不動。
王憐花大聲道,“好君子劍!”
眾人鬨堂大笑,日常裡駱西山扭捏作態,眾人已經看他不順眼,只是見他年紀大,一直忍著,今日中午,大家都喝了不少酒,自控力減弱,自然真情流露。
駱西山老臉泛紅,大聲道,“我這是君子劍,自然不能再斬你這樣的小人!你若再敢囉嗦,我便殺了你!”王憐花毫不畏懼,反唇相譏,“你只要能拔劍出鞘,我便真的承認,你是真正的君子劍。”
駱西山手握劍柄,不住冷笑,眼望李七夜,“今日眾位同僚,多為你發聲,看來你文武雙全之名,眾望所歸,便請李探花拔劍,讓大家開開眼界。”
李七夜笑了笑,“剛才已經說過,顧大人只是謬讚,下官不懂劍術,便是這把劍,也只是配飾。”
駱西山不依不饒,“李大人不肯拔劍,難道是看不起老夫?”
李七夜強忍怒氣,笑道,“我並非不能拔劍,而是此劍寒氣很重,一旦出鞘,各位同僚只怕會惡感風寒,還是不拔為妙。”
顧景行知道李七夜所言非虛,力勸駱西山收回話語。
駱西山日常宅在屋中,尋章摘句,居然對前些日子,李七夜冰凍兩個活人之事,絲毫不知,見顧景行出面,為李七夜說話,更覺得沒了面子。當下不依不饒,一定要李七夜拔劍。
顧景行一聲長嘆,大聲命令暗香館準備厚毯子。
時值盛夏,並沒有足夠毯子,暗香館找了好久,又找來許多床棉被,眾人按照顧景行安排,每人拿了一條。
駱西山堅持不披毯子,“炎炎盛夏,求寒氣不得,怎會用得著毯子禦寒,各位真是少見多怪。”
李七夜微微嘆氣,緩緩拔劍。
他若是一下將冰魄劍抽出,害怕空氣溫度驟降,駱西山年事已高,身體衰弱,無法承受,但緩緩拔出,駱西山也是無法承受,阿嚏之聲不絕於耳,短短時間內,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眾人裹著毯子,還覺得寒冷。
駱西山為學古人賢者,一身白色麻衣,的確有幾分仙氣,但麻衣單薄,無法抵禦寒氣,瞬間冷遍全身,不住發抖。
李七夜趕緊將劍還鞘。
有下人手腳麻利,為駱西山裹上了毯子,還搬來了爐火。顧景行擺手道,“不消如此,將駱大人搬到外面,寒氣自然緩解。”
王憐花大聲道,“好涼爽,好舒服!快快倒酒,我要喝酒禦寒!”
眾人用悲憫眼神,看著屋子外面駱西山,他全身上下,在陽光下冒出絲絲縷縷寒氣。此時牙齒上下撞擊,喀喀作響,根本無法出聲說話。
眾人轉過頭來,抿嘴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