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香料,發出的香氣讓人心思平靜,看陳慕周進來,輔國公秦沛,放下了手中的《黃庭經》。
“如何?”秦沛手指坐席,示意陳慕周坐下。
“只是初次與人動手,神念損耗過度,不過他一介書生,敢與玄衣道人對陣,勇氣可嘉。大乾讀書人中,他當是最傑出之一。”面對輔國公秦沛詢問,陳慕周對李七夜了,不吝溢美之詞。
“真如此優秀?可當志妖司尹?”輔國公秦沛笑道,他深知陳慕周脾氣,他很少讚美一個人,而在短短時間之內,陳慕周已經兩次稱讚李七夜。
當面讚美,並非真的讚美,背後讚美,才是真正的欣賞。
見陳慕周沒說話,輔國公秦沛,自顧自說下去,“我並非看輕文人,實在是覺得,文人重利輕禮,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王憐花,駱西山之流,便是重利之人,為了名利,各種無所不用至極,若任用此等人,長此以往,國必危矣。李七夜如今年少,又有了些威望,文武兼備,讓他做志妖司尹,將來慢慢提攜,有何不可?”
陳慕周搖頭,“在我眼裡,大乾當的上文武雙全的,不過你秦沛一人,李七夜還差的很遠,需要好好打磨,如今將他送上志妖司尹之位,並非提攜他,反而是害了他。”
停了一停,陳慕周繼續說下去,“經與玄衣道人一戰,發現李七夜神魂並不穩定,我有意轉給他強壯神魂的法門,你看如何?”
秦沛笑道,“要傳功的是你,又不是我!之前你傳他一字道劍,如今傳他強壯神魄法門,跟我有什麼關係?”
陳慕周微笑道,“將來李七夜,肯定要為大乾做事,我如此做,便是幫自己培養了個強敵。”
秦沛大笑,周身氣息如水般流淌,手邊黃庭經隨之飄起。“那便不教!”他與陳慕周相交多年,深知陳慕周心思,瑤光王朝已經滅國數十年,但陳慕周復國之志,從未更改。
陳慕周跟著笑道,“教還是要教,不教我對不起內心,幫大乾做事,是他的事,他不幫大乾做事,便是他不忠。”
秦沛微笑,“你這不是自尋苦惱?”
陳慕周大笑,“所以說,天下很多人,罵我是瘋子,我做的瘋癲事,已經夠多,也不在乎多做一件。”
外人眼中,陳慕周是前朝大儒,道行高深,謙和有禮,做事極有分寸法度,但在秦沛面前,陳慕周如同脫胎換骨,說笑隨心,毫不拘束扭捏。
秦沛也是如此。
這種才是最好的朋友關係。你我是兩國仇敵,老死不相往來,但放下公事,又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找他。”陳慕週轉身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