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哪有她這般閒情逸致,她趕忙攥著季輕柯的手氣息急促慌忙的說道。
“那個新登基的何氏皇帝死了!據說是父親的私生子成了下一任皇帝,我們可以回宮啦!”
這一下,三公主季輕柯也愣住了,被二公主攥住的那隻手上拿著的手帕從手裡滑落,緩緩掉在了地上。
幾日後。
來接二位公主回宮的儀仗隊伍緩緩停靠在了山門下,二公主眼含熱淚站在石階上表現的極為不捨的樣子。
她張開雙臂左跑右逛上竄下跳,似乎要把山上的每樣東西都一一道別似得。
“啊,假山!啊,臺階!啊,這棵很醜的樹!啊,還有那隻小兔子...給我回來啊!我還沒跟你道別呢啊!”
幾名年邁的道士們看著二公主追逐兔子的身影眼眶都溼潤了,倒不是因為不捨,而是...可算把這小祖宗給送走了!
她來山上三個月,把山上的草都快放火燒著玩給燒光了,今天可算能解脫了。
正想著,誰料二公主衝到他們面前朝他們富有活力的擺擺手笑道。
“幾位爺爺,輕舟也跟你們告別啦!這些日子給你們添麻煩啦!”
這一下,還真給幾人搞得有些感動了。其中一人抹著眼淚說道。
“這麼一說還真有點捨不得公主您啊,要不再多住兩天...”
他話音未落,邊上幾個人就趕忙捂住了他的嘴,朝二公主季輕舟尷尬的笑道。
“呃...哈哈...公主慢走,慢著!有空再來坐啊!”
季輕舟也似乎明白了他們笑容中的含義,沒有失落,而是伸手輕輕敲了下自己的額頭,吐著舌頭賣萌般的笑笑,然後轉身繼續跟山上的其他景物告別去了。
三公主季輕柯披著厚實的裘服站在空谷老人面前依依不捨的喃喃道。
“師傅...”
空谷則是灑脫多了,似乎是經歷的離別太多了,他只是豁達的笑了笑,看著季輕柯喃喃道。
“殿下,老朽能教的已經全部交給您了,剩下的就只有靠您自己去鑽研了。”
他深吸一口還是有些嚴肅的說道。
“還請您不要怪老朽囉嗦,那些東西,千萬不要跟不可信之人提起啊...不要像...”
說到這,他話音忽然停頓了,季輕柯也沒有接著追問,而是默默的點了點頭,眼角似乎閃現出些淚光。
“咚咚咚...”
儀仗隊伍開拔的時間到了,二位公主並排站在山門外望著山上的一切,這個冬天真是短暫又漫長啊。
二公主還在笑著揮手致意,三公主緊盯著空谷的身影,心中總是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不安,總感覺這次分別,或許就是和老師的永別似得。
山上的空谷老人銀白的鬚髮和一身素衣被山風吹得颯颯作響,他似是感受到了季輕柯的心思,朝著她遙遙深施一禮,似是囑託,又像是最後的告別。
片刻後,二位公主轉身離去。盛大的儀仗隊伍敲鑼打鼓,直到走的很遠以後都能聽到迴響。
不多時,山上又恢復的平靜。
數日後,在那個空谷和二公主教學的小教室裡。幾名有著執法之權的正朔宗道士壓著空谷,在他面前,一箇中年人樣子身著紫色佩飾的道士冷漠的問道。
“研究禁忌妖學,質疑黃天真理是什麼罪責,我想您應該比我更清楚吧,監院大人?”
空谷還是那麼灑脫的笑笑,隨後搖搖頭喃喃道。
“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來吧,是絞刑還是腰斬,亦或是上古時期的五車裂,老朽悉聽尊便。”
那紫綬道人面露些許出乎預料的神色。
“您不好奇是誰告發了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