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帝沉思了一會兒,也覺得此法可行,畢竟若是太醫院能夠治好早就治了,如今治了這麼長時間,一點好轉也沒有,昨聽儲秀宮的宮女來報,說儷嬪身上已經被她抓的一塊好肉都沒有了。
“這也確實是個辦法。”元武帝心底嘆氣。
歷朝歷代的皇帝,應該都很害怕疫病的爆發,如今在宮裡還好控制,若是蔓延到了百姓身上,只怕這疫情就控制不住了。
曾經幾何,哪一次疫情都是死人無數,損失無法估量。
“不過皇上在下令的時候,還要加上一句,只要肯尋得偏方的必有重賞,若是偏方無效也不會責罰,不然大家都知曉自己呈上來的偏方是給宮裡娘娘用的,即便手中有了,可能也不敢呈上來,怕萬一娘娘用了無效,或者病情加重,會擔責任。
當然那些藥方拿過來,也要讓太醫院辨別一下是不是真的管用,免不得有些人為了賞賜濫竽充數,可以抓一些老鼠什麼的,讓它們先感染了天花,再用它們去試藥,只不過這樣的話,可能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容答應剛剛感染,應該還好,只怕儷嬪那邊,一來感染的時間比較長,二來她懷著身孕,也不是什麼藥都可以用,確實需要思量。”沈清綰不急不緩的說道。
民間一些偏方雖然有時候要比藥方管用,但是有時候見效快也是因為用了普通藥方不會用的猛藥或者加大了劑量。
這個時候,自然是保命最要緊。
元武帝禁不住抬眸朝著沈清綰看了一眼,那眼神中夾雜著一絲數不清道不明的深長。
沈清綰真的不是曾經那個剛剛嫁給他,只會發脾氣的皇后了。
她現在做事思慮周全,有勇有謀,甚至很多事情,都能想到他前面。
“朕覺得皇后言之有理,吳吉祥傳令下去,就這麼辦吧。”元武帝道。
尋找治療偏方的詔書發出去不足半日,朝廷上下送來了不少的方子。
方子太多,一時間也很難分辨到底哪個管用,哪個不管用,畢竟也不能一個一個在兩個娘娘的身上試。
太醫院連夜商討之下,排除掉了一些一眼看上去就沒用方子,最後還剩下了三個。
“皇上,這三個方子,雖然跟平日裡太醫院用來治療天花的藥有些差異,但是也只是以毒攻毒的加了一些比較猛的毒性藥物,微臣覺得可以試一試。”張太醫道。
三張藥方。
這一下子讓元武帝也犯了難,到底先試用哪一張,到底哪一張管用,還是說三張都不管用,不試過誰也不知道,可是若是真的試了,沒用還好,若是……
那可是一條人命。
這些天所有的努力,好像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就在元武帝犯難的時候,吳吉祥走了進來:“皇上,容將軍之子,容宇澤求見。”
容宇澤?
不就是容答應的哥哥。
“他此時過來做什麼?難不成是來問容答應的病情?”元武帝蹙眉。
“回皇上,容宇澤手裡拿著一個筐,筐裡放著一堆的草,想來可能也是來幫皇上分憂的吧。”吳吉祥道。
“傳他進來吧。”元武帝道。
容宇澤進養心殿的時候,果不其然,像吳吉祥說的揹著一個筐。
“草民容宇澤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容宇澤跪在地上行禮。
“你揹筐裡面放的什麼東西?”元武帝好奇道。
“回皇上,這是芨芨草,可以治療天花。”容宇澤道。
“這個草能治天花?”元武帝不敢置信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容宇澤的身邊,從筐裡拿出了一根芨芨草看了又看。
想著太醫院的藥方還有大臣送過來的三個方子,哪個不是滿滿三頁紙,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