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剛剛想要行禮,卻被元武帝抬手製止住了。
“快來啊,快來抓我!”
沈清綰的手中拿著一個沙包,江文瀾抬腳想要去抓,卻被她快一步的扔到了江文淵的面前。
江文淵的年紀小,不知道把沙包傳出去,也不知道把沙包藏起來,只是一隻手抓著沙包,隨便揮舞著傻笑,時不時還要被自己手中的沙包打一下自己的臉蛋。
吳吉祥朝著元武帝看了一眼,見他眉心舒展,唇角上揚,才開口道:“皇后娘娘跟阿哥和格格站在一起的樣子,倒是像個孩子一般。”
“皇后才剛滿19歲,可不就是個孩子,只不過……”
元武帝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只不過自從大病一場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在皇后身上看到過屬於孩子氣的任性。
如今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有條不紊,冷靜的去分析事情,甚至有時候還能一語道破玄機妙,妙語連珠樂無窮。
她已經早已不是那個刁蠻任性,張揚跋扈,胡作非為的皇后了。
“皇上小心!”
吳吉祥失聲大叫了一聲,元武帝猛抬手,迅速而準確地抓住了朝著他飛來的沙包,他臉上的神情都沒有一絲的改變,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倒是周圍的太監和宮女嚇得七魂沒了六魄,齊刷刷的跪在了地上:“皇上恕罪。”
唯有沈清綰,順著沙包的方向看了一眼,不但沒有跪下來行禮,反而更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隨著元武帝抬手把沙包丟回去,她又跟著幾個孩子繼續玩了起來。
“皇上要不要一起。”
元武帝挑眉,笑而不語。
他在一旁看著,江文淵還小,倒是還跟之前一樣,江文瀾和江晚櫻明顯拘謹了很多,甚至走一步就會朝著元武帝的方向看一眼,生怕惹了他不高興。
沈清綰見狀,把沙包丟到了江文瀾的手中,朝著元武帝走去。
元武帝看著面頰紅紅的,額頭上密密麻麻的一層細汗,只覺得好笑的問道:“不玩了嗎?”
“皇上不跟我們一起玩,孩子們看到皇上來了,放不開,不好玩,不玩了。”沈清綰拿出絹絲,擦了擦額間的細汗。
“哦。”元武帝拖著長腔:“皇后這樣說來,是朕掃了你跟孩子的興致?”
“皇上這話說的,可不是要怪我對皇上不敬之罪了?”沈清綰蹙眉。
“難道皇后沒有不敬嗎?朕過來時候,所有人都跪下來行禮,皇后看見了也當做沒看見,還在那裡繼續丟沙包。”
沈清綰看著元武帝此時的樣子,莫名有點想笑。
這傲嬌的表情,跟他帝王的氣質和年紀似乎一點也不符合。
“皇上,你我是夫妻,自然跟宮中的宮女和太監不一樣,還有,我當時可是在陪著您的孩子玩耍,若是妻子和孩子玩的正開心的時候,看到夫君過來還要行禮,豈不是這一家人都變得生分了,您沒有發現,剛剛您過來以後,大阿哥和大格格,瞬間都拘謹了嗎?皇上難不成不想做慈父而是想要做嚴父?”沈清綰悻悻然。
不過她的話,倒是讓元武帝陷入了沉思。
此時他竟然有了那麼一絲絲的反省,是不是平日對皇子和公主過於嚴肅了。
尤其是……江文瀾…………
兩人說著聊著便到了坤寧宮。
天氣漸冷以後,宮中的花花草草也不像往日那般嬌豔。
坤寧宮的院子裡倒是種了不少的常青藤,還有著那麼一抹的綠色的點綴。
只是那些常青藤上放著的竹筐……?
元武帝走近一看,才發現是曬的辣椒。
他就說怎麼剛剛進了坤寧宮的時候,鼻子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