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鳶連忙向侍衛示意,讓他們開啟門。
為了確保侍衛能明白她的意思,她還特意比劃了一下。但想到侍衛可能看不懂她的手勢,便開口說道:“你進來吧。”
門外的少年似是欣喜,跟侍衛說著,侍衛便開啟了門。
門扉開啟,少年的目光在觸及時鳶的那一刻,彷彿被什麼緊緊拽住,呼吸不由自主地一窒。
他怔怔地望著她,眼中閃爍著驚歎與讚美,由衷地感慨道:“嫂嫂,你的容顏真真是令人心魄俱醉!也難怪兄長會那般珍視,不願讓你輕易在人前展露呢。”
雖然他的眼神專注而熱烈,但時鳶敏銳地捕捉到,那其中流淌的僅僅是純粹的欣賞,並無絲毫雜念。
雖她不認可岱欽後半句,但知曉他沒有旁的心思,這讓她心中稍安,朝他輕輕揚起嘴角笑問道:“你會說大寧話?真是難得。”
少年有些赧然地撓了撓頭,回答道:“岱欽兄長傳授了我一些,雖尚顯生疏,卻也能勉強應付交流了呢。”
時鳶點了點頭回他:“你叫寶音?我叫時鳶,你不用喊我嫂嫂,叫我時鳶即可。”
寶音擺了擺手,咧嘴笑道:“是兄長讓我這般稱呼您的呢,嫂嫂。”
時鳶心中暗自嘀咕誰願意被你喚作嫂嫂呢!本想著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能說大寧話的人,可以好好交流一番,或許能打探到些有用的資訊,但聽他一口一個“嫂嫂”地叫著,心中頓時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一時語塞,不想再多言。
他喊岱欽作兄長,那他們都是一夥的!
“你來這,所為何事?”時鳶意興闌珊地踱回桌旁,重新落座,打算繼續用膳。
“嘿嘿,其實並無甚要緊之事,不過是特地前來尋嫂嫂敘敘閒話罷了。”寶音依舊滿臉堆笑,熱情洋溢。
時鳶本不想理會,但轉念間,覺得或許能從他口中探得些有用情報,於是微微示意,讓他也坐下。
“此處可會有大寧之人時常來訪呀,寶音?”她看似不經意地問道。
寶音似乎對她的問題陷入了沉思,隨後撓了撓頭,回答道:“嫂嫂,這裡距離大寧實在太過遙遠,平日裡幾乎不會有大寧人長途跋涉至此。”
時鳶輕輕地嗯了一聲,心中暗想,是啊,這麼偏遠的地方,誰會願意來呢?除了她這個被強行擄來的異鄉人。
寶音注意到她臉上閃過一絲落寞,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不忍。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咱們這兒與各國皆有通商之誼,商隊倒是時常往來經過此地的呢,嫂嫂。”
“商隊?”時鳶一聽到這個詞,眼中頓時閃爍起幾分光芒,心中湧起一股希望。
有商隊經過,那是否意味著她有機會離開這個遙遠的地方呢?
她按捺不住內心的欣喜,急切地向寶音詢問道:“那商隊通常都會在什麼時候來?最近會不會有商隊經過這裡?”
“各路商隊前幾日方才離去,故而這段時日裡,怕是都不會再有商隊至此了。”寶音察覺到時鳶眼中的欣喜,但卻不得不殘忍地打破她的希望。
時鳶聽到這話,心情瞬間彷彿從雲端跌落至谷底。
難道真的如此不湊巧?
“哎,此事亦難料。”寶音試圖寬慰她道,“大寧國和西金國的商人之間資訊應該並不互通。前幾天走的那批商隊是來自西金國的,沒準過幾天大寧國的商隊就會來了呢。”
他頓了頓,又關切地問道:“嫂嫂,可有什麼想購入之物?只消與兄長說一聲便是,他自能為你尋來,無須特地往商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