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和與時鳶爭取到了一絲逃脫的契機。
當他們終於擺脫了險境,岱欽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責備道:“我不是讓你先走嗎,你怎的又回來了!”
在那般危險的局面下,他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時鳶因此受傷,他會是何等的心痛與自責!
時鳶聽後也感到一陣惱火,是啊,應該趁著那個機會一走了之才對!為什麼要傻傻地擔心這種人的安危呢?
時鳶瞪了一眼岱欽,冷哼不語。
兩人平安返回部落,岱欽立刻將時鳶拉到一旁,仔細地檢查她的全身,生怕有任何閃失。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與焦慮,直到確認她毫髮無損,才稍稍鬆了口氣。
時鳶在岱欽這一番緊張的舉動後,才猛然發現岱欽受傷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傳來,他的手臂上劃開一道大口子滲出一大片暗紅的血。
她蹙了蹙眉,扭過頭去不看。
岱欽輕輕掠過她一眼,獨自踱步至桌旁,毫不猶豫地拉起袖子,擰開酒囊將酒淋上去,隨後扯了一塊布隨意裹起來。
他動作連貫,眉頭都沒有蹙一下,彷彿受傷的不是自己一般。
時鳶緊盯著他的手臂,那道傷口觸目驚心,又長又深,彷彿能隱約窺見白骨。
看著他的動作,她都想疼的想倒抽一口冷氣。
岱欽卻沒有絲毫上藥的打算,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深邃地注視著她,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時鳶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手臂上。
血,又一次湧了出來!
他是在故意逞強嗎?
即便是鋼筋鐵骨,終究也是血肉之軀,哪有受了傷不會感到疼痛的?
時鳶最終忍不住冷冷地說道:“你不必使用苦肉計這一招,你若是死了,我只會感到更加痛快!”
時鳶心中莫名感到一陣煩躁,她雖對岱欽抱有厭惡,但目睹他受傷之景,內心卻並未湧起絲毫快意。
岱欽聞言也不惱怒,輕笑一聲,隨即傳喚部落中的醫士前來為自己處理那觸目驚心的傷口。
醫士望向岱欽的傷勢,面上竟無絲毫驚訝之色,彷彿對此早已司空見慣。
岱欽在處理好傷口後,簡單地吩咐侍女幾句,便急匆匆地出了門。
時鳶深知,他這是要去解決今日發生的事。於心中暗自感慨,直至今日,才真切地體會到寶音所提及岱欽所歷之艱辛。
這份突如其來的共情卻又讓她不禁心生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