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鳶聞言,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
她曾無數次幻想過能夠擺脫家族的束縛,追尋屬於自己的自由與夢想。
當這個可能真正擺在面前時,她卻有些猶豫了。
她抬頭望向岱欽,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著無盡的承諾與決心。
時鳶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自由的渴望,又有對未知的恐懼。
片刻的沉默後,時鳶終於開口,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異常堅定:“岱欽,我雖渴望自由,但用婚姻換取,對你我都不公平。”
岱欽握了下拳,無奈過後,語調染了些自嘲:“何來不公平?只因你心裡沒我嗎?”
時鳶不欲再答。
苦澀洶湧的情緒瘋狂叫囂著,岱欽冷冷地一字一句道:“即使這樣我也不會放你走。”
隨即他丟下時鳶,起身走出帳內。
時鳶嘆了口氣,望著岱欽離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
岱欽絕非那種工於心計、刻意討好女子的男子。
為了博取時鳶的歡心,他竟不惜放下身段,親自前往草原深處,向那裡的女子求教如何能讓女子感到愉悅。
那些女子的回答讓他哭笑不得,甚至有時氣得他半死。
她們有的說,只要能見首領一面,便心滿意足;有的則言,首領的微微一笑,便能令她們歡欣鼓舞。
這些回答與岱欽心中所想相去甚遠,讓他不禁苦笑連連。
他可並不認為對這冷冷的小冰人笑她就會開心,也不認為她能見他一面就會開心,她巴不得見不到他。
或許,見不到他,她真的能感到開心?
這個念頭在岱欽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蹙起眉頭,深思片刻。或許時鳶對他眼不見心不煩,心情會好很多。
當然,岱欽有這樣的想法,也是打算行欲擒故縱之策略。
於是,他決定住在處理部落事務的帳子裡,不再回他們共同的居所,也不再限制時鳶的自由。
當時鳶得知岱欽已經不再限制自己的自由,不再把她鎖在帳子裡,她的眼中閃過一抹希冀的光芒。
這抹光芒很快又被失落所取代。
就算岱欽放她走,又能怎麼樣呢?她一個人根本無法回到大寧,那個遙遠的故鄉。
曾經嘗試過,但結果卻是險些喪命,那段經歷讓她心有餘悸。
雖然岱欽沒有再鎖著她,但每次出門,身後都形影不離地跟著兩名侍衛。
她去哪裡,做什麼,都瞭如指掌。
這種被監視的感覺讓她感到壓抑和不安,她依然是一個囚徒,只是換了一種更隱晦的束縛方式。
時鳶的心情複雜而矛盾。
時鳶剛踏出門,就碰到了寶音,她並不討厭這個純真無邪的少年,因此當目光觸及寶音的那一刻,嘴角勉強勾勒出一抹溫柔的微笑,儘管這笑容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少年人還未完全走近,那清脆悅耳的聲音便已隨風飄來,帶著幾分關切與不解:“嫂嫂,我怎麼感覺你近日裡瘦削了許多,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隨著寶音的腳步逐漸靠近,時鳶這才注意到他懷裡竟然還抱著一隻毛茸茸的小羊羔,那小傢伙咩咩地叫著,顯得格外可愛。
時鳶心中好奇,目光溫柔地落在小羊羔身上,輕聲問道:“寶音,你抱著這隻小羊羔是做甚?它看起來甚是可愛。”
寶音眨了眨明亮的眼睛,笑容燦爛如同草原上的陽光,他輕輕撫摸著小羊羔柔軟的毛髮,解釋道:“嫂嫂,這小羊羔是我特地為你尋來的。我聽聞你近日心情不佳,食慾也不振,便想著這小生命或許能給你帶來些歡樂,也能陪陪你,讓你不那麼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