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鳶翻身上馬後,心一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珍珠嘶鳴一聲,向著與交戰方位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四周寂靜,她隱約還能聽到遠方交戰的嘶吼聲與刀劍交鋒的聲音。
一路上,風聲在耳邊呼嘯,像是無數只幽靈在耳邊低語。
時鳶不斷在心裡祈禱著,雙手緊緊地攥著韁繩,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月亮被烏雲遮住,四周一片昏暗,只有馬蹄聲在空曠的草原上回蕩,顯得格外清晰。
時鳶感覺每一刻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野獸咆哮聲,聲音淒厲而陰森,時鳶的身子猛地一顫,冷汗瞬間溼透了後背。
她不敢回頭,只能拼命甩鞭催促著胯下的珍珠跑得更快些,“珍珠,對不住了,但是我要你跑快些,再快些。”
不知跑了多久,時鳶只覺喉嚨似要冒煙,口舌乾燥得厲害,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熱的刺痛。
可她不敢停下喝水,哪怕是片刻的停歇,都可能讓她重新陷入無盡的深淵。
就在這時,前方出現了一條湍急的河流,河水在夜色中泛著陰森的光,猶如一條潛伏著無數未知危險的巨蟒。
時鳶望著奔騰的河水,咬了咬牙,心一橫,一夾馬腹,試圖強行渡河。
珍珠踏入河中,河水瞬間沒過了馬蹄,湍急的水流洶湧地衝擊著馬腿,似要將它生生折斷。
時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顆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生怕珍珠一個不穩,將她摔入河中。
冰冷刺骨的河水,還有河底潛藏的暗流,都可能瞬間將她吞噬。
她的雙手死死地抓著韁繩,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
好不容易過了河,時鳶不敢有絲毫的停歇,繼續策馬狂奔。
馬蹄揚起的塵土在身後瀰漫,如同一團厚重的黃霧。
她的雙眼佈滿血絲,目光中透著決然和堅定,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跑,一定要跑掉!
許是上天眷顧,又或許是她計劃得不錯,到目前為止,她這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大的危險。
經過山林之時,夜幕下的樹林陰森恐怖,影影綽綽。
突然,幾聲陰森的狼嚎在寂靜中響起,幾雙幽綠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
時鳶的心猛地一緊,但很快又鎮定下來,她沒有了上次碰見狼群的慌張,她早有防備。
只見她迅速地從懷中掏出準備好的迷藥,朝那些惡狼揚手一揮。
那些狼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毫無防備地倒地嘶鳴。
時鳶看著倒下的狼群,心中暗自驚訝,她沒有想到這藥力竟如此之強。
她本來想著岱欽體格健壯,製藥時每一味藥都是下了大分量的。
想到岱欽,時鳶的心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又被堅定所取代。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朝著遠方奔去。
時鳶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她知道自己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
珍珠馱著她在草原上疾馳,顛簸得她渾身骨頭都像要散了架。
天有不測風雲,突然之間,天空烏雲密佈,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
草原上的雨勢格外兇猛,她瞬間被淋成了落湯雞,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
她柳眉緊蹙,暗罵這天公不作美,卻依舊沒有放慢速度,在雨中艱難跋涉。
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流淌,和著淚水一起滑落。
路上變得泥濘溼滑,珍珠的蹄子幾次打滑,險些摔倒。
時鳶的心再次懸了起來,她緊緊地伏在馬背上,嘴裡不斷地給珍珠打氣。
雨越下越大,彷彿要將整個草原淹沒。
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