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罷,時鳶的心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與失落,此話雖非出自肺腑,但在舌尖滾落之時,卻也觸動了她內心最柔軟的部分。
是啊,為何父親遲遲未能尋得她的蹤跡,難道在她心中舉足輕重的親情,在現實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嗎?
敖登見狀,嘴角微揚,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並未即刻出言反駁。
時鳶在她父親心中的分量幾何,於他而言,實則無關緊要。
他所真正掛懷的,是她在岱欽心中的地位究竟如何。
只要岱欽肯為她涉險前來解救,他便可將岱欽引入死地,令其萬劫不復。
時鳶於他而言,不過是一枚精巧的棋子,用以佈局,以圖大業。
而他,正是執棋者,於棋盤之上,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敖登嘴角掛著笑,眼底滿是自得之意,彷彿已洞察一切,將未來種種盡在掌握之中。
時鳶見他未加反駁,更不願放棄說服他的機會,遂開口續道:“我所言皆是肺腑之言,並無半句虛妄。我雖為家中嫡女,但尚有兄長相伴,亦有幼妹承歡膝下,少我一人並不會有什麼。況且,我父親身為大寧國之丞相,位高權重,行事自是謹慎萬分,斷不會為救我而貿然涉險。你若能明此理,便應知,將我挾持,實則無益於你。”
她言辭懇切,試圖以理服人。
敖登聞言,仍是沒有反駁她,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嘲諷,又似藏著幾分深意。
時鳶見敖登只是嘴角掛著那抹嘲弄的笑意,目光如炬地望著自己,卻久久未曾開口言語,心中不禁泛起一陣無力感。
她原以為這一番話能觸動敖登,至少能讓他有所動搖,此刻看來,卻是她太過天真了。
她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半晌也未能吐出一個字來。
罷了,此刻再如何爭辯恐怕都是徒勞。
時鳶緩緩閉上嘴,將目光落到別處,眼眶微微泛紅,一顆晶瑩的淚珠無聲奪眶而下。
“哎呀,我這人最是見不得美人落淚了。”
敖登忽地察覺到時鳶眼眶中的淚光,伸出手,輕輕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
儘管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調侃與柔情,表情卻依舊冷漠如初,沒有絲毫的不忍與憐憫。
敖登的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種玩味與算計,他彷彿在欣賞著自己手中的獵物,在絕望中掙扎的模樣。
時鳶感受到他指尖的涼意,狠狠地瞪了敖登一眼,將頭轉向一邊,不讓他觸碰自己,也不願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脆弱與無助。
馬車內,氣氛一時變得微妙而緊張。
敖登收回手,嘴角再次勾起那抹意味深長的笑,他望著時鳶,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彷彿在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