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可思緒仍留在方才那些關於局勢的談論中,心裡沉甸甸的。
她一邊幫徐三丁登記採買的草藥,心裡一邊想著剛才的事情。
剛才那幾個官差說現下朝廷亂成一鍋粥,父親在朝廷上身居高位,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到影響。
時鳶越想越心焦,手中的筆不自覺地握緊,筆下的字跡也變得凌亂起來。
徐三丁在一旁看著,忍不住說道:“姑娘,你這心不在焉的,可別記錯了賬。”
時鳶這才回過神來,趕忙道歉:“對不起,郎中,我走神了。”
徐三丁擺了擺手,示意她繼續。
可她的心思依舊牽掛著遠在王城的父親,憂慮的神色彷彿凝結在了眉眼之間。
她暗自思忖著是否該想辦法打聽一下家裡的情況。
她父親在朝中身居高位,如今朝廷局勢如此動盪,也不知是否受到波及,是否安好?
她如今已從草原部落逃脫,歷經千辛萬苦,總算是有了些許安穩。
還是得寫封家書寄回家裡報個平安,免得家人擔憂牽掛。
時鳶忙完後,跟徐三丁說了聲,便腳步匆匆地像一旁的商販打聽哪裡可以寄信,在旁人的指引下,她片刻不停,沿著蜿蜒的街道急切地趕過去。
待她尋到寄信之所,端坐桌前,執起筆準備落筆時,卻又犯了難。
只是這一路奔波,也不知該如何落筆,才能訴盡心中的思念與經歷的種種艱辛。
那一幕幕的驚險畫面在她腦海中不斷浮現,草原部落的囚禁、逃脫時的險象環生、跟隨商隊的風餐露宿……每一段經歷都飽含著辛酸與不易。
她眉頭緊蹙,沉思良久,筆尖輕觸紙面,卻又幾次抬起,彷彿千言萬語都堵在了心頭,不知從何說起。
最終她落筆,只說了自己現下平安,正在尋辦法趕回家中。
她緩緩舒了一口氣,將信仔細摺好。
她把信交給送信之人的時候,不經意間轉頭,竟看到街邊一晃而過的身影。
她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那人……那人好像是阿木!
阿木追到此處了!
他們知道她在這了嗎?
時鳶頓時慌張起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的雙手不自覺地顫抖著,目光緊緊盯著阿木身影消失的方向,大腦一片混亂。
怎麼辦?
若是被他們發現,不僅自己難以脫身,恐怕還會連累商隊的眾人。
她走到門口,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悄悄地朝那個背影看去。
這下,她終於確認了,那人就是阿木,千真萬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