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他早點醒來嗎?”
不想妄加揣測什麼,安雨對著周衡問道。
聞言周衡四處看看,拿過一邊桌子上的的搪瓷缸。
在安雨還未來得及反應之下,半杯涼掉的茶水帶著茶葉沫子就全部潑在了病床上男人臉上。
原本安安穩穩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當即就是一個激靈,尖叫著直直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周大哥,你~~~”
對於一直以來都溫文爾雅,知禮謙讓的周衡突然就有這麼直接的舉動,安雨一時間還接受無能,直接驚愣在原地。
周衡放下手裡搪瓷杯壞笑著看向安雨。
“我原本就是這個樣子啊,之前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你大娘不是一直跟你說嗎,是你沒信。”
“那你這是以後都不打算再裝了,準備放飛自我了?”緩過神,安雨也笑著調侃回去。
“起碼在你這我是不打算再裝了,怪累的。”
而病床上的男人尖叫過後就想起了暈倒之前的事情,也看清了自己的所在。
沒敢出言打斷兩人說話,只默默抹乾自己臉上茶沫子,繼續坐在病床上等著。
不過男人也沒等多久,周衡跟安雨沒說兩句就把視線挪到了男人身上。
當凌厲的視線掃到男人身上的同時,身上久經戰場的殺伐之氣也沒再壓制,問話的同時全部向著男人傾瀉而去。
“誰讓你來的?”
“我我我,具體我也不知道啊,不是你們派人讓我過來接人的嗎?”
床上,中年男人屈著雙腿蹲坐環抱著自己,弱小無助又十分無奈地回答道。
“我們?”周衡質疑出聲。
“是啊!”提到這個男人就是滿肚子的委屈。
“就前段時間,突然就有人上門調查我和我前妻生的那個大女兒的事情。”
“剛開始我們還以為她犯了啥事。”
“但那些人,一趟趟來都只是調查,也沒對我們做什麼。”
“後來我還接到老家電話,我父母家,還有前妻家,前妻現在丈夫家,學校,就連大隊長也都被叫去問話了。”
“村裡這段時間都沒人敢上我們家門了,單位領導也找我多次談話,問我什麼事情。”
“後面也不知道他們調查出了個什麼結果,就突然跟我說,我那個失蹤的女兒在這邊部隊,讓我抓緊時間把人接回去。”
“你說那些人一看就是有來頭的,他們說的話,我也不敢不聽啊,這不就趕緊來了。”
聽完周衡回頭看看安雨玩笑開口。
“看來你的身份是沒問題了,不然來接你的就不是他了。”
“不過,其他方面有沒有問題,就不確定了。”
安雨知道周衡想說什麼。
既然都調查這麼清楚,知道自己家裡是個什麼情況了,怎麼還貿然讓這樣一個父親直接上門直接把自己接走。
就像周衡之前說的,嚴烈家人的態度並不像嚴烈說的那樣。
深吸口氣上前幾步開口問道。
“我為什麼會一個人坐火車,我要去哪裡?”
男人剛才雖然膽怯,但膽怯中還隱隱透露著理直氣壯,可安雨這麼一問,男人眼裡立馬浮現出了心虛。
他也是知道他這個女兒好像是路上發生了什麼意外,摔壞了腦子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對安雨問出這樣的問題並不意外。
等了幾秒還不見男人開口,周衡屈指重重在床頭櫃上敲了敲。
聽見聲音男人身體抖了抖,趕緊出聲。
“你,你是坐火車去城裡找我的。”
說著男人抬眼看了安雨一眼趕緊又心虛又愧疚地低下頭才又繼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