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青點頭:“我覺得我有神骨之姿,或許還能再提一提。”
說這話時,他憑著銀月灑落的月光,觀察著她的微表情。
謝晚清卻是微微一笑:“如果你真的可以,那恐是天下第一人。”
“這麼篤定沒人能透過洗髓根骨的辦法提升到神骨?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總不能全都知道吧?萬一人家偷偷摸摸的呢?”
謝晚清想了想,似乎覺得有理,於是微微點頭道:“天下之大的確無奇不有。”
“但,”她笑了笑:“此間天下的修士,不論是剛出生就有神骨的嬰兒,還是中途突然提升到神骨的修士,我都能感知到其在何方。”
蘇長青第一次感受到咋舌的震驚:“娘子,你,你這麼厲害?”
我勒個大草?
這是什麼逆天技能。
“不過是神榜賦予的能力,當然,你說的沒錯,我也並非全部都知道,至少在我成為神女之前,我的確不知道那些神骨修士的存在。”謝晚清繼續解釋。
“哦......”
“那此間現在有多少個神骨修士,都是什麼修為?”蘇長青在試探的邊緣徘徊。
“連同我,一共三個,至於修為,那就不知道了。”
“你不認識他們?”
“我為何要去認識他們?”
話是這麼說沒錯,蘇長青一時間無言回話。
只是沒想到這個世界才有三個神骨,這也太鳳毛麟角了。
就是不知道另外兩個到底何方神聖。
不過謝晚清是近千年才知道有這兩個神骨修士,一千多年了,這兩位修士還活著,最重要的是沒主動登上神榜,如此說來對方的境界自然比自己還低,未到天帝境。
蘇長青可不是正經修士,修為也不是正常提上來的,哪裡知道一千年到達天帝境是什麼概念。
但有謝晚清這個例子,他便也估摸著這些修士達到帝境之後,升級境界有多難。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蘇長青又問:
“若是擁有神骨的修士隱藏修為,神榜能否知道?”
“或許能,但若對方有隱匿天機的手段,神榜也不一定能探出來。”
得,那就很有可能隱藏了。
看來他還是得加把勁提一提根骨。
蘇長青跳下寒池,看著還在岸上的謝晚清,疑問道:“你不下來嗎?”
“不,我此來就是為了看看你。”
她起初泡寒池不過是為了清雜念和體內的雜質,無需夜夜泡,兩三月一次足矣。
見他下去,謝晚清腳步一轉,瞬息間來到生在池邊的那株參天古樹,斜倚在枝椏間,紫色衣袂垂落,朦朧月色灑落,樹葉葉間螢蟲穿梭閃爍,倒也增添幾分月夜美人之色。
蘇長青目光落在樹上那道身影,有時候在想,謝晚清到底是如何一本正經說出這些讓人遐想的話。
她真的會對人生出愛意麼?
他摒棄腦中雜亂的思緒,開始靜心感受體內靈氣流淌的部位。
感受著它們在體內執行一個周天又一個周天。
再度睜眼,還是黑夜。
蘇長青睜開眼的一瞬,第一眼便是尋找謝晚清的身影,從入定狀態中出離,五感解封,夜間蟋蟀的鳴聲窸窸窣窣地傳入耳朵,他抬眼看向那棵古樹,並沒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沒有急著出池,拿出玉竹,又自測了半天。
還是天品的根骨。
結果如他所想,從地升到天需要這麼久,更別提謝晚清說那些人花了百年、千年光景去提升這個根骨。
蘇長青出了寒池,身上的溼衣在他上岸時,瞬間變得乾爽清淨。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