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歲一點不意外斯星燃能敏銳地覺察到，宋娣萊也和這些事有關係。
再看其他人，同樣不意外——能製造出完美犯罪的一群反派，沒點智商可不行。
不過林歲暫時不打算多說，只道：“因為某些原因，宋娣萊和她奶奶的性命被繫結了。”
所以老婆婆才會在宋娣萊痴呆後迅速衰老，又在她清醒後快速恢復。
“至於夏瑤瑤……”林歲反問斯星燃，“你上午不是去找村裡那幾個留守大爺聊天了嗎，沒問出來？”
斯星燃撇嘴：“我一問夏瑤瑤的事，他們就只會擺手搖頭，說什麼也不講，還說要留口德。”
“人還在的時候不留口德，死了倒要留口德。”鹿湘諷笑，“是怕和那些屍鬼一樣的下場吧。”
劉家雙胞胎姐妹說過，屍鬼都是說過夏瑤瑤壞話的人，他們自然不敢再講夏瑤瑤的事。
林歲平靜道：“其實你們都能猜到，又何必問那麼清楚。”
一個女人，哪怕只是一個小女孩，卻被說不乾淨、不檢點，還能是因為什麼呢？
【他們是幫本觀眾老爺問的，所以到底怎麼回事？】
【我來說吧，夏瑤瑤被劉老太的孫子劉家寶侵犯虐待至重殘，終生都得掛尿袋】
【可笑的是，那劉家居然還反過來造謠說是她自己的錯，是她小小年紀不自愛，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村裡人都信了哈哈哈哈哈他們都信了！為什麼呢？因為整個村的人都重男輕女呀！然後他們就死絕了哈哈哈哈哈死得好！】
【……集美，你精神狀態還好嗎？】
或許是為了讓自己的話可信度更高，爆料的網友Id名簡單粗暴，就叫：我是荷花村人。
隨著一條條彈幕發上去，霎時引得群情激憤。
【草草草草你爹的人渣！一家子人渣！！！】
【難怪死了還能變厲鬼，真是禍害遺千年】
【關鍵劉家寶這個最該死的還沒死呢，你說氣不氣？】
【我是荷花村人：本來就算經歷了這種事，夏瑤瑤也想要樂觀活下去，可他們說話太難聽了，她媽估計也是受不了，才在一年後狠心吊死她……而劉家寶，就因為當年不滿14週歲，連牢都不用蹲！】
【之前有個12歲的惡魔殺害一個無辜的小女孩，也是屁事沒有，所以未成年保護到底保護了誰？】
【劉家寶估計已經改名換姓了，如果不能把他人肉出來，在座的各位都有責任。】
死者為大，林歲不願多談夏瑤瑤的事，只一語帶過。
鹿湘內心裡其實一直在抗拒這樣的猜測，然而猜測卻是真的，這讓她眼中戾氣橫生：“一幫畜生！”
林歲詫異地看她一眼，不明白她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雖說這種事只要是個人聽到都會憤怒，甚至覺得生理不適，但鹿湘不同，她是殺人不眨眼的千面寡婦……
想到這裡，林歲怔了一下。
她忽然意識到，她似乎有些高高在上，有些先入為主了。
所謂反派，不過是小說強行給他們安排的人物設定。
可他們自己呢，真的想要，真的願意接受這樣的命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