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易姐姐,又見到你了,你還是這般玉樹臨風傾國傾城花容月貌——”
封易著急著打斷她:“小花呢?小花還在學堂嗎?”
飯友失落半刻,又打起精神回答她:“好似……還在,夏流也在。”
“夏流是誰?”
“一男的,他今朝額頭傷了,下午沒上課,小花給他補習呢。”言語中對夏流很是嫌棄。
姓夏?今朝額頭受傷了?
剛說完,飯友就見她唰一下往學堂的方向跑去,甚至沒說句感謝。
“姐姐!我叫溫冰蜜——”
封易的身影逐漸小成一點墨跡,越來越遠。
哎,這般好皮相,手藝又好,她與幾位同窗可垂涎許久,是她的菜。
再見面可一定要記得她的名字啊。
————
此刻,封易只恨不得自己長出翅膀,又恨破文書院這般大。
耳朵裡像雷鳴似轟隆隆作響,汗水淌過眼睛,她邊跑邊伸手去抹,才發現眼裡還流了淚。
若是她當年跑這樣快,也不至於被市吏抓住。
她不明白,為何一碰上小花的事就這般心神不穩,她們只是泛泛之交,露水情緣……
若小花真出了什麼事……
思及此,封易眼神比傍晚的天空還要暗沉。
她定要將夏流還有背後的陣師削成手抓餅裡的肉片餵狗吃。
“……教教賤狗——”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甲班學堂的大門本是虛掩著,封易哐噹一聲把門踢開,門板也被踹歪了。
夏流背對著大門,學袍半掛在身上,露出一邊肩膀,俯首跪在地上,雙手捧著一根教鞭。
小花衣冠嚴整,坐在高高的講臺,雙手撐在身後,神色隱忍剋制,雙頰暈開粉紅。
看著有多動人,小花的眼裡就多凍人。
憑什麼!憑什麼!
噗通。
眼前有一團繞不清的線,即使燙人的火已燒上喉嚨,她的心跳仍不受控制地漏跳半拍。
這樣的寶藏本該屬於她一個人,有道聲音在她耳邊呢喃細語。
只屬於她……
小花背後的印記和講臺上的藍光校徽在同頻閃爍,如同躍動的幽藍色火焰。
那枚印記不只讓小花一個人沉淪,彷彿也使封易喪失了理智。
門開時,夏流跪在地上轉頭看向來人,就見來人拖著一隻小板凳往他臉上砸。
板凳一下下砸在臉上,像肉販子一刀刀砍在豬肉上。
“年紀輕輕不好好做人,非要做狗是吧!”她把人拖到一邊,離小花遠遠的,邊打邊罵。
這聖賢書果真讀到狗肚子裡去。
在夏流意識反應過來之前,腥鹹的液體從鼻子湧出,臉上的舊傷再次被砸破,眼睛傳來劇烈的疼痛感。
他發出淒厲的喊叫聲,這是他精心挑選的時間,沒有人會發現他和小花的趣味補課。
現下,沒有人會發現封易教他做人。
再遲鈍的人也反應過來,夏流怒吼一聲,一股劍氣盪開,將封易彈到五步開外,連帶著書案撞在牆上,肺腑俱震。
“你這劣等狐妖三番五次壞我好事,敢耍你仙爺,小爺今日就替天行道!”
話音剛落,一道白光在劍上凝聚完成,化為一道風刃直擊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