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普通的宮廷守衛還不足為懼,弗蘭契斯科手中同樣有一群忠心護衛,來自她的母家威瑟城,三年前隨威瑟城的公主聯姻一同來到格林城。
索菲亞給她使了個眼色,封易上道地為兩人斟上香醇的紅酒。
“親愛的後媽,找我幫忙可是要付出代價的。”索菲亞執起弗蘭契斯科的手,親切撫摸。
總覺得有些怪異,可封易說不上來。
弗蘭契斯科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用異常乾澀的聲音說道:“我明白,索菲亞公主,您的要求我都答應。只懇求您能出手救下白雪,我的親衛沒有能力同‘鎧甲勇士’抗衡。”
鎧甲勇士?
是那些穿著黃階鎧甲的宮廷守衛嗎?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是索菲亞單方面的親近,弗蘭契斯科僵硬地端坐在椅子上。
酒杯叮噹一聲碰倒在桌面,酒液將潔白的桌布染出一大塊猩紅色的汙漬,細看像一朵即將凋萎的玫瑰。
索菲亞突然失了興致,鬆開弗蘭契斯科的腰,慢悠悠坐回位置,半垂著眼眸,開口道:“說說吧,諾克怎麼會知道白雪沒死?”
弗蘭契斯科長舒一口氣,思索片刻後答道:“今天下午諾頓公爵攜同公爵夫人進王宮面見國王,不久後便派出五十名鎧甲勇士往安徒森林的方向去,我猜測是公爵夫人發現了線索。”
實在難以忽略索菲亞要吃人的視線,封易無奈抬起頭,索菲亞正目不轉睛瞪著她。
如果她沒猜錯,弗蘭契斯科口中的“公爵夫人”應當就是漢斯子爵的母親。
她今天在艾爾莎家裡連公爵夫人的臉都沒見過,只是普普通通地攪黃一場平平無奇的相親,這和白雪公主又有什麼關係?
她不理解。
索菲亞抿了一口紅酒,威脅道:“給我捅婁子,小心我扣你靈石。”又不滿地嘖了好幾聲。
重新給弗蘭契斯科倒了一杯酒,封易苦著臉哭訴:“公主冤枉啊,我連白雪公主是誰都不知道,你們說的事兒怎麼會和我有關呢?”
她的回答並不能讓索菲亞滿意,索菲亞只是冷哼著看她,小口往嘴裡送鵝肝。
火燒眉頭了,弗蘭契斯科坐立難安,焦急暗示:“索菲亞公主,鎧甲勇士已經快出城了。”
索菲亞又吃了一顆葡萄,才交代封易:“三百萬靈石,去安徒森林,保護白雪公主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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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將艾爾莎護在中間,漆黑濃重的夜色裡,一身紅斗篷非常明顯,其她人都穿了夜行衣。
封易現在和刺客堂那群人沒什麼分別。
得知白雪公主的行跡暴露,艾爾莎一路上都在自責:“我應該再謹慎些,就會發現諾頓夫人派人跟蹤我,白雪公主就不會被發現……”
“艾爾莎,不要責怪自己,世事無常,我們只能面對。況且,這件事歸根結底是我的錯。”封易安慰道。
確實是諾頓公爵夫人派人跟蹤艾爾莎,從而發現森林裡的白雪公主。
至於諾頓夫人為何突然派人跟蹤艾爾莎,多半和今天攪黃的相親有關。漢斯子爵去了一趟地窖,性情大變,很難讓人不懷疑其中貓膩。
這催淚白日噩夢陣還是少用為妙。
聽她這麼一說,艾爾莎確實心裡舒服些:“看來你的巫術還是不太管用。”
白雪公主被藏在森林深處,一路荊棘叢生,有艾爾莎引路,鎧甲勇士比她們還晚許多。
穿過層層疊疊的樹葉,走過尖利刺腳的碎石,封易看到一座小小的堅硬石屋。
艾爾莎模仿她外婆與白雪設下暗號。
敲三下,兩短一長。
門內的人回應:“誰在外面?”
“早上好,白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