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惡劣心思,要是她拒絕的話,花暮日會不會躲起來偷偷哭啊,明明看著是那麼光風霽月、溫柔得體的一個人。
“我突然有些餓了,可以和你一起吃點東西嗎?”陸難粲然笑道。
她真的沒有心疼花暮日,只是真的有些餓了。
再者,她答應了,花暮日是真的高興,若她也有九條尾巴,早便要搖得起勁。
好可愛,像只小狗狗。
跟在花暮日後頭走著,陸難突然給了自己一巴掌,響亮一聲啪響,引得花暮日轉頭來看。
“無事,見一些飛蟲在眼前晃,惱人得緊。”
花暮日瞭然點頭,倒回來走到她身邊,一本正經道:“與我同行,我身上燻了藥香,專驅蚊蟲。”
又煞有其事地抬起衣袖,邀請道:“不信你聞聞?”
大庭廣眾之下要她聞衣袖,雖是有些奇怪,陸難又不願拂了她的面子,只好乖乖把腦袋湊前去。
寬大的袖袍上散發著一股甜香,她倒是不知道哪味藥竟不是苦的。
陸難歪著腦袋沉思了一會兒,那隻手突然揉上她的腦袋,惹得她釵鬢都有些鬆垮。
“啊!不許碰!”陸難暴躁大叫。
罪魁禍首笑得前仰後合,就是要弄她腦袋,一點不聽話。
生氣,難道元嬰真人就可以胡作非為了嗎?怎麼還玩這種孩童幼稚把戲?
她被花暮日拉拉扯扯帶到了寢殿,癟著嘴,一路上不說一個字。
“殿下,弄亂了我再幫你梳頭。”花暮日把她按在梳妝鏡前,鏡中反射出她眼中期待的光。
她又有些不忍心了。
很矛盾,明明知道花暮日極有可能把她當成是已故太女殿下的替身,她還是不忍心打碎她的期盼。
算了算了,就當是她幫忙找小妖寵的報酬吧。
玉釵拔落,青絲傾瀉而下,身後人真的在替她慢慢梳頭,力道不大。
“你抖什麼?”陸難突然抓住執梳的那隻手。
“沒什麼,可能是餓太久了,等會兒我們一起吃飯吧。”回答的聲音有些啞啞的,聽著也在顫。
看來是餓得緊了,整個人都在抖。
“別梳了,趕緊叫人傳菜,餓暈了可不好。”陸難強硬掰下她手上的梳子,三兩下給自己紮了一個利落的高髻,扯著人坐到飯桌邊。
跟主人家似的,叫侍從趕緊上菜,又給花暮日夾了滿滿一大碗。
見人還不動筷,她遲疑了片刻,夾了一塊肉放到人嘴邊:“來,啊,快吃,吃了就有力氣了。”
果真,花暮日被餵了好幾口,又恢復了初見時的鎮定,因為她又用那種悼念亡人的眼神望著她。
陸難自覺今日做替身做得非常到位,總之一年見不了幾面,救命恩人多看幾眼,忍一忍就好了。
況且,這個菜,著實很合她口味,沒想到凡間的大廚竟能做出這般美味,陸難很快沉醉在美食中,完全把人晾在一旁。
這酒,也著實香甜,她喝完一壺,花暮日又給她上了一壺新的,一杯沒停過。
“姐姐,你跑哪裡去了?”陸難盯著那雙幽黑的眼睛,抱著那隻腦袋,輕輕靠過去。
“殿下,你醉了嗎?”那人將她的髮絲輕輕撥至耳後,一下又一下順她的背。
“不許叫我殿下,我是陸難,江河陸海,迎難而上,叫我陸難。”她的聲音忽然變得很委屈。
“陸難,小難,可還滿意?”花暮日極有耐心哄道。
越是被人哄著,她便覺得越委屈,恨不得一吐為快。
“憑什麼她老用那種看死人的眼光看我,就因為我和那什麼太女殿下長得像嗎?我是陸難,才不是什麼殿下,討厭死了,每次都把我當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