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謹慎地瞟了幾眼,頂著幾乎要殺死人的眼神艱難說道:“我其實一直知道,花國師是把我當成那人的替身了,逝者已往,國師活在現世只是求個寄託,我理解。”
“經此一遭,咱們也算是肝膽相照的友人了。”她最後總結道。
也不知道花暮日是怎麼笑得出來的,總之陸難是越看越心慌,一邊暗罵自己賤人花心,又著實不知該如何應對。
凡事先來後到,她這輩子對封易好,下輩子再對花暮日好吧。
“你怎知我不能?”花暮日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什麼?”
不能成親?還是不能做妖寵?
想到後一種可能,陸難神色驟然變得複雜,甚至沾染了一些自己都難以察覺的興奮。
沒想到,堂堂北冥國師端得是一副人模人樣,私下裡卻是個戀愛腦。
她一面又有些嫉妒花暮日心裡的亡人,國師都能為她的替身做到這種地步,若是她太女殿下還活著,又該是哪樣風光?
花暮日蹲了下來,又用那種令人望之心碎的眼神注視著她:“殿下,我和她,很像嗎?”
“像,尤其是這雙眼。”陸難不假思索就給出答案。
花暮日右眼眼角抽搐了片刻,她深吸一口氣,以一種平靜的語調開口道:“所以我是替身,你也是替身,確實沒什麼好計較的。”
“就這樣吧,我只是圖個新鮮罷了,畢竟也沒遇見過這般漂亮的眼睛。”食指拂過眼尾,在陸難反應過來之前又收回。
花暮日離了寢殿,臨走前特地留給她一個悼念亡人的眼神。
啊!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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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她和姑姑要奔赴北洲的獵魔戰場了,葉朝雲和花暮日同來送行,花暮日就跟個沒事人兒一樣,笑的假模假樣,真是讓人想把她掐死。
葉朝雲看著都比她有事兒多了,看著陸難好似在看珍奇靈獸。聽聞占星士最善於卜算天機,也不知她能看出什麼東西來。
“葉監副,可是有話要告知我?”旁邊人慾言又止,止言又欲了好一會兒,還是陸難忍不了先起了個話口。
葉朝雲卻好似學堂裡被點名的學生,吞吞吐吐地瞟向花暮日,又瞟向陸難。
“哎這……哎這……按我說啊……”
葉朝雲一向快言快語,此刻又磨磨蹭蹭聽得人好生著急,最後視死如歸道:“女主哦不陸難啊,趁你倆還活著,珍惜光陰,珍惜彼此。”
陸難白了一眼,有些語塞。
這說的什麼話,好似她快死似的,雖說她修為尚在金丹,也不至於剛上獵魔戰場就被魔族吃了吧。
“好了,快出發吧。”
瞧瞧,這花國師可不來催了,一刻都不想看見她。
陸難又有些生氣,可裝著心淡如水的模樣。
陸情空拉著她上了飛舟,她又覺得該跟花暮日告別,畢竟是赤誠相對的友人,要禮貌一下,陸難又讓人等一等,爬了下去。
花暮日和葉朝雲這兩個沒良心的,也不知道目送她們,就這麼幹脆往回走了,邊走還邊說她小話。
“你個戀愛腦,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看婚姻是你的墳墓。你該離陸難遠遠的咧,修真界萬千美人,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
葉朝雲手舞足蹈說道:“我老家就講唯物主義,祝斜青是祝斜青,陸難是陸難,記憶和經歷塑造一個人,失去了記憶她還會是原來的她嗎?”
祝斜青?
陸難握緊了手中的九悔鞭,更靠近些,卻沒聽見花暮日的回答。
只有咋咋呼呼的葉朝雲還在嘰嘰喳喳:“虧得你這風流白月光命格,桃花還真不是一般的多,前些日子撿回來那個姓霍的又一個,富婆,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