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個向上的奔頭,也都混吃等死。”
“那些嫩芽還需要時間才能長起來不是?”公輸師傅嘆氣,愁得好像老了好多歲。“現在正是青黃交接的時候,未來還是有盼頭的。”
“盼頭?”寒春白眼都要翻天了,“呵,別說工造司了,整個羅浮都烏煙瘴氣的……你那個徒弟挺不錯的,可惜是個持明。”
“你也有這種觀念嗎,寒春?”公輸師傅嘆氣。
“有,但我不是覺得活得長就學識高,而是一個學識高的人活得長,還能帶來很多有未來的幼苗。”寒春示意公輸師傅隨她走。
寒春將襻膊隨意地在手上一纏,“就像你之前那樣,對一個求學的短生種傾囊相授,人家雖然早死了,但給自己的文明帶來了變革。”
“我這幾天感覺精神不太好,我也快到頭了……”寒春眼神黯淡,語氣滄桑,“長生種活得越長,就越怕缺失……”
“又是你這個公輸老賊,你來幹什麼!”一個氣沖沖的男人過來,拿沒開鋒的刀,指著公輸師傅的鼻子。
“難怪我進門摔一跤,合著是你來了!你年紀不小,要點臉行不行,哪有搶人家徒弟的!缺不缺德啊你!”
“怎麼著,學你那機巧,去修家電啊?”這陰陽怪氣的男人姓呂,曾是絳明的劍器師傅。
“機巧怎麼了老呂,現在哪哪都離不開啊。我又不會對自己徒弟藏私,反倒是你拿出一點當師傅的態度了嗎?”公輸師傅對這個老對頭,相當頭疼。
姓呂的男人哼一聲,“機巧,投機取巧也!哪有劍器實打實的力氣!何況我那是磨礪年輕人的意志,意不堅,難錘鍛!”
看不下去的寒春,上去一腳就把人踹的身子一偏,讓姓呂的還踉蹌了兩步,“老子錘鍛錘鍛你,你要不要這個福氣?!”
“你非得把人搞得跳槽去曜青,你就滿意了是吧!”寒春上手揪著對方衣領就是一頓錘,“一個大老爺們,整天跟慾求不滿的怨婦似的,鬧的是哪樣的脾氣!”
“你鬧脾氣,我有戾氣!活了幾百年了,才拿那點成績就倚老賣老,我都不好意思說咱倆師出同門!”
“妹,妹!我喝大了,我喝暈了,別打了!”呂大兆拿著刀抱頭鼠竄,在這空地轉圈圈。都這樣狼狽了,還有空懟公輸師傅。
“有你個老賊什麼事!還不快滾……嗷!”剛說完,肚子就捱了一胳膊肘,呂大兆拿著刀趕緊跑了,邊跑邊扭頭瞪公輸師傅。
“別管他,聽他說話就影響心情。”寒春錘完人,心裡的鬱氣消了大半,“走,公輸,我請你去茶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