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過去,明舟的眼神中帶有困惑不解,更多的是傷感和難以描述的悔恨,“我以為……我是阿聲。”
在明舟的視角里,他與真正的阿聲感受一樣的情緒,去看同樣的風景,包括兄長的維護和關愛。
他在意識到自己是掠奪素體的「無根生」之前,他以為自己就是阿聲,那一段時間的虛弱,他以為是自己生病感冒而已。但其實是真正的阿聲,意識逐漸淡薄消亡。
但仔細回想起兄長那複雜的眼神,大概是對「無根生」意識掠奪的厭惡,以及對真正的阿聲日漸虛弱的擔憂,還有……對他自己無能為力的悔恨與厭己。
在明舟所保留的記憶裡,關於過去的痕跡很少,但印象是模糊的美好……他連兄長是怎麼死的都不清楚,或許是死於蒼城的滅亡,或許就是……他害死的。
明舟睜著無神渙散的眼眸,無聲流下的淚水都被暮擦去,暮嘆了口氣,似乎是憐憫似乎是無奈。
“在你的視角里,你的過去模糊美好,但堯月身為人性代言,通曉人心色彩。她捕捉到蛛絲馬跡,拼湊出一個真相,你想聽嗎?”
明舟唇瓣無意識顫動,最後他努力控制身體將唇瓣抿起,搖了搖頭……就這樣吧,那段過去都已經是埋在泥土裡的腐朽樹根了。
暮彎起一雙弧度柔和的眼眸,“這樣也好,你有選擇的權力,如果你準備好,想了解這樣一個猜測的真相,可以隨時找我。”
明舟咬了咬下唇,將發白的唇色咬得有一瞬間紅豔,他似乎是被自己不願意接受的真相打擊到了,他何嘗沒有猜測過真相,只是那太過殘忍。
溫柔悲憫的神女暮,目光平和包容如一池柔水,讓人放下防備,並貪戀這樣的柔和,讓人親近留戀。
“堯月與我有個約定,為了不讓我受到傷害,她都會檢驗來者的真心才准許賜福,她的方式有些冒進,希望沒有嚇到你。”
“世人懼怕濁唸的殘忍,但濁念並非無情……接下來讓我來照顧你吧。”暮的唇角盪漾出一抹溫柔笑意,隨即哼唱起古老柔和的歌謠。
……
“一抹點翠映花紅……嗯~很是不錯的料子,我瞧著不用打磨首飾就足夠養眼的,難得你小子拿出鎮店之寶讓我觀賞,說吧,是有什麼事找我?”
言笑晏晏的狐人小姐,彎腰去瞧上好的一面玉石壁,拿著小燈光去照玉石的紋路……停雲驚歎玉石的漂亮,愉悅的連帶狐耳都抖動兩下。
站在旁邊的年輕小夥拈了拈大拇指上的扳指,“能得停雲小姐的讚賞,是我,是這面玉料的榮幸,您要是喜歡,這塊就送您了。”
這話讓停雲驚訝地睜開眯起的眼睛,她直起身子皺眉思慮,看向笑得一臉算盤的豐宥。
“這麼大的料子說送就送,可不像你的作風啊……”停雲展開六骨疊扇,遮掩下半張臉,眯起眼睛來打量著豐宥。
豐宥笑呵呵的,“哎呀停雲小姐,我確實不做虧本生意,既然送了您一塊這麼得您喜歡的料子,那就是想要您的人情嘛!”
停雲輕搖慢晃著摺扇,“你看上的生意,除了盛會還能有什麼,各家準備齊全,你還有什麼需要操心的?”
豐宥一臉哀嘆,“可是咱們的大功臣不在啊,打從什麼時候來著,我就聯絡不上堯月姑娘,這不是找您問問嘛!”
停雲微微張口“哦”了一下,意味深長地拖長了聲音,“怎麼最近這麼多人找堯月小姐啊?”
豐宥被停雲這壞心眼的調侃,小小地嚇了一跳,“哎喲停雲小姐就別打趣我了,我現在被這事愁得哪有別樣的心思。”
“要是堯月姑娘不來出面,就憑我這口碑能拉攏得住那些加盟商?光是那個茶二樓的白姓師兄妹就難請,您是沒看見最近門口被白茸姐姐掛上了「邪徒與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