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物燥,小心上火……”
龍女坐在憑欄上,兩條光裸的小腿蕩在外面,身後的龍尾巴一甩,就將葫蘆藥罐子扔到前面來。
“內燥外調,外燥內養……”
未著鞋履的腳丫接住葫蘆藥罐子,然後左腳扔一下,右腳接一下,就這麼兩隻腳來回踢,葫蘆藥罐子沒有落空過。
“閒得沒事,多吃乾飯……”
一隻腳丫上的兩圈銀絲鐲鈴碰撞叮鈴作響,最後一踢,將葫蘆藥罐子踢到身後,龍尾巴上的金銀圓環,碰撞聲音清越,將藥罐子接住,又甩到腦袋上穩穩放著。
“好無聊啊……”
白露沒精打采,聲音語調都拖長了。她睜著一雙被金色漸漸浸透的眼睛,耷拉著眼皮看憑欄下,那不遠處的古海風景。
潮起潮退,繁華落盡……
突然視野中伸來一根紅豔豔的瓊實鳥串,本來白露沒多大興趣的,但是順著一看這隻手,白露把腦袋上的藥葫蘆拿下來。
“將軍?!”
白露扭頭看向身邊到處溜達的「閒遊將軍」,正經嚴肅的甲冑不穿,穿了一身亮眼的圓領窄袖袍衫,一副閒來無事出來晃悠的世家少爺模樣。
鳥串晃了晃,景元笑眯眯的,“我與龍女大人的情誼,到底是淺薄,來看望我一眼便沒有了往來,還是說我這裡無趣,得不了龍女的歡喜。”
白露不客氣地接過來鳥串,她看景元彎身前傾,手臂橫放撐在憑欄上,讓白露扭頭就能聊天,不至於要扭180度。
“你說對一半了將軍,你要不要猜猜是哪一半?”聽景元這挖坑的話語,白露就笑彎眼,故意玩笑,反過來給景元挖坑。
“猜對哪一半都是讓我傷心的,與其糾結這個,不如龍女大人說說此刻心境如何,也是為鱗淵境這世外美景所來?”
此處位高風大,把龍女的淡紫呆毛吹得炸起,還有將軍的蓬鬆白毛,好在有髮帶束縛,不然真成一隻威風凜凜的大獅子了。
白露表情無語了,“將軍,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沒有生活目標了?整天閒逛,還淨說一些有的沒的。”
“更重要的是,我也是這樣!”白露閉眼甩了甩腦袋,一副抓狂的表情,把兩條麻花辮甩成撥浪鼓。
白露發出直逼靈魂的疑問,“所以,堯月現在到底在哪?”
“哦對了將軍,自打那飯局之後你就沒見過她了嗎?我去她家裡的時候是有人的,但不是堯月,而是她的孿生姐姐。”
“我經常看到這個姐姐去你那地方,應該是代替堯月去給你喂貓貓嗎?你有沒有問她堯月在哪,我只問到堯月很快回來,很快回來是什麼意思?”
一提起堯月,白露就開啟話匣子,一堆一堆的話往外掏,可見沒有堯月,白露的日子有多無聊。
眼見白露巴拉巴拉一堆之後,目光炯炯地看向景元,似乎是等待景元接話,可一向能言巧辯的景元,最後只是眯起如同一盞亮透茶湯的眼眸,說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
很好,很無趣的回答,白露大人成功垮下臉來,本來很好的話題就這麼被截斷,白露嘆了口氣。
“哎……”
“哎?對了將軍,你有沒有收到堯月送的貓貓糕,據說這是一種糕點生物,是天才俱樂部搞出來的。”
“……”景元笑而不語,因為他沒有收到貓貓糕,就連彥卿都有一個,確實是堯月本人送到手裡的。
“嘻嘻,別苦著臉啦將軍,因為你的貓貓糕在我這裡。”白露的腳丫搭上憑欄,一個支撐就起身站在憑欄上。
“因為你的貓貓糕受傷了,堯月就放在我這裡養著了……快來啊!”白露轉身跳下憑欄,腳丫觸地的時候,有水面波紋激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