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從何說起啊?”陸子卿一臉茫然,扶起兩人,“二位還是先起來再說吧,到底發生何事?”
胖子甩甩頭,嘆道:“說來也怪我們,軍中這場紅疹,這幾日好多人都受不住死了,要是再想不出治療的法子,我們都活不過今晚,大家都要陪葬啊。”
瘦子擦擦臉頰的汗,說:“陸軍醫,先前有得罪之處,還請你一定要多多包涵,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可要想想辦法啊。”
有事相求就是言辭和藹的陸軍醫,陸公子,無事時便成了出身曠野的無知小輩?
陸子卿對這種阿諛奉承,兩面三刀之輩早已司空見慣。
眼下人命關天,也沒功夫與他們計較太多。
他暗歎一聲,問:“二位大人可是信了我此前說的?”
胖子輕嘆:“都到這個份兒上了,我們自然是信的,只是不知道陸軍醫有何良方?”
瘦子分析說:“若是疥瘡,要以硫磺入藥方可,只是軍中可沒有硫磺啊。”
“再說了,就是有也不可能私下作藥用,硫磺作為製造火器的重要原料,民間也不許販賣流通,除非是宮裡,經太醫院上下核准登記在冊方可用,除了硫磺,還有其它藥能用嗎?”
“這點我也想到了。”
陸子卿說著放下醫書,寢帳裡沒有桌子,他蹲在地上,就著睡覺的破木板床寫了兩張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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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拿過來斟酌,皺眉“嘶”了一聲。
“這方子倒是可行,可是裡面的藥我們沒有啊?軍中的藥品大部分被燒燬,現在只剩下一些去熱利溼的藥,還有一小部分是跌打損傷外傷之用。”
“軍中沒有,山裡有啊。”陸子卿說。
胖子:“……”
瘦子:“……”
陸子卿走到外面,烏雲蓋了滿天,空氣裡瀰漫著潮溼的草木味,他抬手指向遠處的大山。
“你們看,那山中植被茂密定有不少草藥,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進山一試。”
此去山中耗時費力不說,到時候草藥沒拿回來,他倆提早就去見了先人?
胖子有些猶豫,“這……現在去摘草藥會不會太晚了?”
陸子卿說:“只要能找到草藥,軍中計程車兵就有救,到時候,將軍興許念在我們救治有功,對我們網開一面呢?若是不去,可真就是死路一條,你們選吧。”
瘦子把手搭在胖子肩膀上,嘆道:“我們眼下是離水的魚兒,難活命,還說什麼早晚。”
陸子卿看著他二人交代,“此前的方子只是殺蟲效果差,對去溼熱還是有成效,你們可按此方治著,先穩住。”
“若是將軍來問責,你們照實說便可,我沒回來,你們就不會有事。”
蘇乘風和武吉剛好從隔離帳出來,打眼就見陸子卿駕馬往大營外去,他想也沒想,直接丟了藥箱撒腿就追。
武吉一臉懵,望著那人火急火燎的背影嘟囔,“又怎麼了?”
“子卿,子卿,陸子卿。”蘇乘風邊跑邊喊,“陸子卿你給我回來。”
得虧他嗓門兒大,陸子卿還沒跑遠,聞聲後當即勒馬,回頭就見蘇乘風一臉慌張跑過來。
一把將他從馬上拽了下來。
:()定北侯的郎中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