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知道。”池暮生撐著筷子說。
“這次考核,他們給子卿加大難度,以往一炷香考六道試題,今日出八道,還有些人故意議論,想擾人心神,就這,子卿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了,而且還有剩餘。”
“真的嗎?”
蘇乘風像是聽到自家兒子高中狀元似的,喜著兩眼放光。
邊嚼著面邊一把拍在陸子卿臂膀上,盡顯得意的笑。
“我家子卿,真棒!”
陸子卿:“……”
他覺得此人論武藝是可以,但夸人的功夫實在是……
這爹裡爹氣的誇讚,直讓他心裡扶額搖頭,只能尬笑收場。
三碗麵很快端上桌,幾人一邊吃著,一邊聽池暮生繼續講。
“還有面試問答,子卿一人挑戰院裡近三十位御醫,作答起來臉色都不帶閃一下,根本不懼,我站在旁邊拳頭都攥緊了,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他答不上來。”
他越說越起勁,喝一口酸梅湯接著說。
“後面更是不得了,醫士吏目輪番上場,丟擲各種難題,直接演變成一場辯論大賽,子卿都對答如流,直逼得他們黑臉語塞,甩袖退場啊。”
“…………”
陸子卿吃著面,聽他這勁頭十足的解說,不禁覺得,這人不像是太醫,活脫脫倒像是個說書先生才是。
楊舟楠聽著,眼睛時不時瞟向蘇乘風那副傻樣。
平時跟在自己身邊,半天都打不出個屁來,一副有事說事的模樣,除開正事交談,就是空閒時也沒個笑臉。
眼下倒好,這人笑的要多賤有多賤,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用碗裡的麵條將那張嘴捆上。
比起楊舟楠的黑臉,蕭彥雖然也是一副習慣性沒表情的臉,但就那聽得專注的神情來看。
哪怕只是件和自己無關的小事,還是能隱約瞧出,他對此事很感興趣。
也不知是忘記了,還是不小心,蕭彥吃完麵聽著聽著,順手就將旁邊那杯酸梅湯拿過來喝上了。
目光一直落到池暮生那張,侃侃而談的嘴和笑臉上,真像交了錢來看說書的一樣,邊喝邊聽甚是有滋味。
只這副舉動和神態,楊舟楠看的是一清二楚。
他瞟了一眼有些犯愣的陸子卿,又偷偷拐蕭彥的手臂,只用這人能聽見的聲音問。
“你幹嘛?”
蕭彥猝不及防被打斷,沒明白過來,“什麼?”
楊舟楠垂眸示意他手裡的杯子,說:“方才買的時候你不要,現在幹嘛要喝別人的?”
蕭彥聞言,下意識垂眸看手裡的杯子,立馬側過臉去,只見陸子卿尷尬的笑容。
“我再去給侯爺買一杯,這杯是我喝過的。”
陸子卿說完就要起身,蕭彥條件反射般伸手按在他手腕上,乾咳一聲道:“不用,我不渴了。”
很快,幾人便分道揚鑣。
此前的貪汙案,蕭彥這幾日連同郎司一起,在地下賭場又抓獲幾人。
無一例外供出不少朝廷大員,卻仍然沒有他要找的那個人。
雖然幕後之人沒落網,但收穫也不小。
從現有罪臣們家裡查抄出的黃金,就共有一百萬兩之多,白銀三千萬兩。
盛治帝聽了,當場氣到差點中風。
眼下僅熙熙攘攘搜查出來的數目就如此驚人,那些沒被查出來的還不知道有多少。
三人頂著烈日走在街頭,準備去找郎司。
蘇乘風被曬得汗水直流,口乾舌燥。
酸梅湯是好喝,就是經不起幾口。
他轉眼便盯上旁邊,楊舟楠手裡那杯,毫不客氣伸手就要拿,卻被那人發現麻溜換了手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