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
可見這人披甲挎刀,目不斜視朝刑臺中央走,又晃到他腰間掛的“龍御軍總督”腰牌,便頓時退回去。
監斬官認得蕭彥,見到他時也慢慢坐回去。
“你說不說?”陸子卿此時有些失去理智,掐住林繹脖頸,逼他。
“到底是誰,你快說!”
林繹被掐得臉紅筋漲,眼珠子都瞪大了,彷彿下一秒就要斷氣。
就在這時,午時三刻已到,監斬官甩下令牌。
蕭彥快步走近,扳開林繹喉間的手。
只是陸子卿掐得太緊,他剛上手沒扳開,低聲命令。
“子卿,快放手,午時三刻已到。”
此時,陸子卿眼裡只看得見眼前這個,知道答案的人,對周遭置若罔聞,掐著林繹搖晃,狠聲說。
“讓你快說!”
耽誤斬首可是重罪,監斬官不得不站起來催促。
“時辰已到,還請定北侯快點。”
臺下百姓也不依不饒,想早點看到北狄世子人頭落地,紛紛嚷嚷趕緊走開。
蕭彥扳著懷裡激動的人的手,越使勁兒,他抓得越發狠。
五年了,陸子卿為了找出此人,幾度生死就是等今日結果。
可臨到眼下,這個很可能知道幕後主使之人就在面前,卻沒有辦法讓他開口。
正如林繹所說,他要親眼看著,殺害師父的兇手站在面前,自己卻不認得,位卑力薄仍要笑臉相迎。
多麼諷刺,多麼可恨。
早已把隱忍剋制化進骨血裡的陸子卿,此時,那身凡夫血肉彷彿已經壓制不住,它們在體內逐漸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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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同臺下那些呵斥聲,也如同是那心魔的養料,越是刺耳煩躁,怨血翻湧得更加厲害。
似夢似幻的周遭,皆是嘲笑與逼迫。
“陸子卿!”蕭彥怒喝一聲。
他第一次對陸子卿發怒,最後沒辦法,一掌敲在側頸,直接將人打橫抱起來走下刑臺,往人群外面去。
幸好蕭彥及時敲暈陸子卿,不然,林繹真會被活活掐死。
他有氣無力趴著咳嗽,大喘氣,半邊臉貼在地上。
一雙眼睛充血的紅,死死盯住蕭彥離去的背影,恨著恨著笑了。
像是在這一局,他終於贏了一次。
林繹家世不算太差,可也不算好,這一生都在爭搶,努力成為人上人,官上官。
為達目的陷害同僚,面對池暮生的質問,可以做到百死不承認。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曾經皇宮那場疫病,被下獄斬首那幾個御醫,那些方子皆是他動的手腳。
林繹知道那是個立功翻身的機會,絕對不允許有人搶在自己前面。
然而,死了幾個老不死,又來一個池暮生,接著是陸子卿。
若其他人也就罷,可陸子卿偏偏就不行。
他覺得,那隻配給權貴為奴為僕的下賤東西,怎麼可以超越自己?
十多年努力和算計,還沒走到最上面那個位置,卻敗在一個卑賤之人手裡。
斬刀森冷帶著酒氣劃過,鮮血噴湧,林繹人頭落地,眼角流出一滴淚,慢慢融進血泊。
蘇乘風沉在周遭的尖叫聲中,看著陸子卿被蕭彥抱走。
他太瞭解這個人,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如此,定是和奚師傅有關之事才會如此。
蘇乘風擔心,也跟上去。
還沒走出兩步,只覺手臂一緊,回首,就見楊舟楠拽著自己。
“有他在,小郎中沒事。”
蘇乘風沒有答話,只悶著又看向人群外。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