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曾怨恨過你的父母呢?
他們竟讓你獨自一人承擔起撫養弟弟妹妹的重任。”
許安聽到對面坐著的李老師提出這個問題,臉上露出了一絲詫異。
他望向李老師,緩緩說道:“李老師,您為何會如此發問呢?
我怎麼可能恨我的父母呢?
家裡貧困,我自然應當為他們分擔壓力。
父母這麼做,也是為了我們好啊。
我幫他們看家,他們才能更加放心地外出賺錢,不是嗎?”
李老師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吐出煙霧。
他看著許安:“可是,如果你不恨他們,為何說話時要用反問呢?
你這是在反問我,還是在反問你自己呢?”
李老師見許安想要立刻反駁,便抬手製止了他。
“你先別急著回答我的問題。
我還有另一個問題要問你。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叫什麼名字?
你又知不知道你的父母叫什麼名字?”
許安敏銳地察覺到了李老師話中的深意:“我是爸媽養大的,自然知道。我的名字是他們取的,我已經用了十六年,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呢?”
“是嗎?”
李老師說完這句話後,便不再言語,只是靜靜地抽著手中的煙。
許安坐在對面,同樣沉默不語,手中的煙不斷燃燒著。
李老師一直抽到手中的煙燃盡,然後一邊說著話,一邊拿出兩根新的煙。
同時叼在嘴上,用打火機點燃。
接著,他依舊把另一根菸遞給許安。
許安看著手中還未燃燒完的煙,又接過了李老師新遞來的煙。
李老師看著他接過煙,點了點頭,心中想著,最起碼他還能保持人性。
“之前我就調查過你的背景,總覺得太過簡單。
平民之中怎麼可能會出現像你這樣天賦異稟的人呢?
在父母都沒有資質的情況下,能生出一個稍微有點練武天賦的孩子都算是祖上燒高香了,更別說像你這樣擁有變態天賦的人。
你要知道,你的小女友之前的天賦都不如你,而她的父親可是第七境界的強者。
你憑什麼比她還要強呢?”
許安夾著兩根菸,同時猛吸一口,然後緩緩吐出煙霧。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又有誰能說得清楚呢?”
李老師聽了他的回答,搖了搖頭。
心中雖然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他為什麼這麼說。
“我也只是隨便一說。”
接著,李老師又問道:“那你現在又是如何看待你的父母呢?”
“若無食,自然要以血肉報之。”
“用血肉報答養育之恩,那麼生育之恩又該如何報答呢?”
“我不明白您說話的意思。”
李老師敲了敲煙前端的菸灰,說道:“其實有一點我和蔡武師的看法不同,或者可以說和絕大多數人都不同。
千人千面,千人千語。
在我看來,力量沒有好壞之分,手段也沒有善惡之分。
哪怕你的手段在他人看來過於殘忍,但只要能贏,哪怕是用偷襲、下三濫的手段,都是自己可以引以為傲的能力。”
許安詫異的目光望向對面坐著的李老師。
李老師看著許安那滿是渾濁之色的眼睛,似乎能從這雙眼睛中讀出許安的心聲。
“不用這麼看著我,我並不是故意為了安慰你才這麼說的,我說的只是事實罷了。
但你不能因為我的話而認為蔡武師說的話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