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掀開馬車簾子,這個所謂的教習嬤嬤便給我行禮,但卻是坐著行的禮。
我眼眸微眯,隨後跨步入內,徑直坐到馬車門對著的位置,也沒理車上的嬤嬤,吩咐車伕駕車。
車上的嬤嬤見我沒有要理她的意思,面色不悅的將我上下打量個遍,隨後收回行禮的動作,坐直身板。
“三小姐,老奴是主母院內貼身侍候的姜嬤嬤,三小姐的母親念及小姐剛從鄉下回來,定是不懂這帝京大官員府內的禮儀規矩,命老奴在回去的路上教小姐一些規矩,以免回去認親儀式上出差錯丟了夏府顏面。”
“夏尚書府是有頭有臉的官宦之家,容不得禮儀上的疏忽,主母把內院打理得井井有條,規矩上自然是講究了些,希望三小姐接下來能好好聽老奴的話。”
姜嬤嬤語氣裡帶著嘲諷,一言一行都在彰顯她身在大家貴族當奴才的優越感,話不離規矩,行為則刻薄至極,看不起我這個鄉下來的小姐,也不難猜出這是夏延平現在的繼室,所謂的夏家的當家主母給我的下馬威。
人還沒到夏府,一上馬車就開始刁難起人來了,我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母親?我母親十幾年前就去世了,何來母親之說?”我冷聲問。
姜嬤嬤聽了我的話鄙夷之色頓顯:“陸夫人是現在夏尚書府的正室夫人,名正言順的當家主母,自然稱得上是三小姐的母親。”
“哦?繼室而已,也敢稱是我母親。聽好了,我母親是柏鯉鄭氏嫡女,現如今正二品中書令的堂妹,從三品左散騎常侍的姐姐,一甲進士探花郎的姑姑,而你口中的陸夫人,有資格和我母親比嗎?敢和我母親比嗎?”
“姜嬤嬤既然那麼懂規矩,剛才坐著向主子行禮也是夏府的規矩?我好歹是夏尚書房名正言順的嫡出小姐,你一個繼室身邊的嬤嬤也敢在我面前叫囂,連一個正常的禮都不會行,這難道就是你們陸夫人的講規矩不成?”
我語氣冷硬,冷眼盯著姜嬤嬤,她一時語塞,被我冰冷的語氣唬住,眼睛滴溜溜轉,知道我不是好惹的,趕忙起身在馬車這個逼仄的空間裡老老實實的行了個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