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一股陰雲籠罩了整個合肥。
根據前方哨騎來報,孫權帶著五萬步甲已經進駐浚道城,隨時都有可能西進進攻合肥。
合肥常備的兵馬不過四千之眾,如何能敵的過?
得知東面傳來的訊息,尚滯留在城中的一眾外地糧商更慌了,再次找上了高林。
“太守大人,您可是答應過我們的,要幫我們疏通水路通道,可是如今江東大軍轉眼即至”
望著百餘陷入慌亂之中的糧商,高林眸色幽然,雖說心中有股將這群糧商盡數坑殺的衝動,不過在想到可能產生的影響後,還是按捺了下來。
這裡,不是臨戎,不是朔北!這些糧商同樣不是外族,有些手段可以用,但卻不能太過火。
“諸位,且靜一靜!”
“高某既然收了諸位的東西,自然會履行承諾。”
“不過,有些事情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昨日,河道在即將疏通之際,北部的堤壩有出現塌方,想要疏通,還需日的時間”
“什麼?還需要日?那時江東軍不是已經殺到了合肥城下?”
“該死!我就說這災荒錢昧良心掙不得,不吉利,這下可好,真是連身價性命都搭進去了。”
聽到還需要日的時間,一眾糧商主事頓時炸了,有的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直接癱坐在了地上,發了瘋似的痛哭不止。
咚!咚
嘈雜的聲音,讓高林頭疼煩躁不堪,當下臉色一冷,將手中的茶盞重重砸在了案上。
見到高林發怒,眾人面色一驚,再次安靜了下來。
“依高某看,這堤壩塌的好,至少保住你們一條狗命。”
“就在剛剛,某收到了前方傳來的最新情報,孫權以韓當主將,周泰、蔣欽為副將,帶著兩萬水師已經進入了巢湖,若是你們從施水南下,指不定和江東的兩萬水師碰的正著到時,爾等的商船也好,船上的錢糧也好,還有爾等的人頭,全部便宜了韓當、周泰等人。”
“什麼?江東水師的竟然如此迅速?”
數名從江東而來的糧商主事瞳孔巨震,失聲驚呼,待冷靜下來後,眼底流露出一絲慶幸。
好在堤壩塌了,不然他們還真有可能主動給對方送菜!
蔣欽還好點,可是韓當、周泰二人可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純認死理。
“那我們不是死定了?”
“諸位,某說過,某會履行承諾,雖然這水路走不得,可是路陸卻可行,經過數千青壯這兩日夜以繼日的趕工,已經疏通了兩條道路,一條通往徐州,一條通往廬江郡,諸位若是心憂江東大軍,可速從這兩條陸路離去”
“路陸可走?”
“可是我們的商船和糧食怎麼辦?難道要扔在這裡?”
“不行,那可是我們的心血,還有那麼多的糧食沒賣出去,如果就這樣扔了,我們回去之後如何面對各自的主家?”
想到折返之後可能發生的情況,不少糧商主事齊齊打了個寒顫。
若說狠辣,他們背後的主子對待自己人,說不定比江東、曹氏更狠。
“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難道非要我們死在這不成!?”
“也不是沒有辦法,如果我們能將剩餘的糧食迅速脫手,或許還能彌補不少的虧空,到時大不了我們直接將船沉了,帶著錢財走路陸轉道。”
“呵呵朱兄,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開玩笑?”
“這合肥百姓手中的錢財基本上都被我們還有本地的五大糧商榨乾了,那還有餘錢來買糧?”
“就算是有,我們上哪來的時間去脫手那麼多的糧食???”
“百姓是沒有,不過其他人未必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