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熱心地張羅著,但他不會動手,招呼眾人將柳乘風抬到路邊陰涼處坐好。
再見秦商派夥計端來一杯冷飲子,看著柳乘風喝下去,然後轉對中年男人說道:“蒙足下相助,請您喝杯冷飲子吧。”
秦商立刻說道:“到我店裡坐坐。”
秦商的態度很熱情,他就不能不給面子,看一眼旁邊的茶樓,“秦氏茶香樓”的招牌入目,收回目光輕聲說道:“秦員外邀請,陳某不勝榮幸,但須如數支付茶錢,否則不敢入內。”
聽他所言,中年男人微笑點頭,陳恪的言行讓他欣賞。
而秦商心裡有數,立刻說道:“當然、請兩位先生入內小酌兩杯清茶。”
秦商稱他兩人為先生,而中年男人回道:“老夫包拯,當不得先生之名,叫我包員外吧。”
聽到這個名字他微微一怔,隨後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淡然說道:“包員外請。”
讓他意外的是包拯這麼快就進京了。
他向林毅之推薦包拯,可沒幾天包拯就進京了,說明在林毅之之前朝廷已下達了調令。
這裡就有學問了,他敏銳地察覺這一點,心裡一動就想到了皇帝李楨身上。
隨即扔掉這個念頭,跟在包拯身後走進茶樓。
他沒與林韻寧打招呼,冷漠的態度讓書劍惱怒,低聲說道:“小娘子幫他救了柳乘風,他卻這個態度,不知好歹。”
而林韻寧收回目光看看倚坐在牆角的柳乘風,輕聲回道:“他以為我們和柳乘風是一起的,不認為我是幫他的忙。”
她替陳恪解釋,然後轉身往前走去,柳乘風已無大礙,她不適合留在這裡,走過這條街路奔向自家那條小巷,一邊走一邊琢磨。
陳恪曾見到自己與柳乘風在小巷路里說話,認出柳乘風一定會將他們作為一個陣營,從陳恪對她的態度就能看出。
明白這一點她就知道被動了,自己解除婚約的想法如加入這個因素,就會被陳恪認定為另有所愛。
當陳恪這麼想時,就會認為她很急,在解除婚約的事上冷眼旁觀。
而自己想用他的問題作為解除婚約的藉口,這種做法未必能行了。
想明白這裡的關鍵,林韻寧輕嘆一聲。
而書劍卻低聲說道:“柳公子被氣成那樣,狗頭軍師一定說了什麼?只是我們沒聽見而已,要不要問問柳公子?”
聽書劍說起這事林韻寧輕輕搖頭,緩緩說道:“如能說出來,柳公子剛才就說了。”
“他一定說了十分難聽的話。”
書劍肯定,林韻寧也這麼認為,而包拯則是認定了,低聲問道:“明面反駁,可有暗器配合?”
他坦然,“兔爺。”
包拯微微一怔,隨即問道:“是否陰狠?”
他淡然回道:“素昧平生,當街誣我妖言惑眾,欲置我於死地,我如與之論戰,猶如潑婦罵街。”
“當時之計就是讓他氣怒攻心而失去分寸,不論反應如何,爭取主動而已。”
“夫子曰:‘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他高聲罵我妖言惑眾,我只是低語一聲‘兔爺’而已,何來陰狠之說?”
他解釋自己的做法,包拯輕輕點頭,低聲問道:“我若繼續認為你之所言不當,你將如何?”
他還是淡然回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會敬員外一盞茶,然後起身離去。”
他說得坦率,包拯笑一聲轉移話題,“聽你昨晚作《破陣子》,可曾參加過軍旅?”
這話就說明包拯昨晚也在王員外精舍居住,聽到了這首詞。
這首詞是他昨晚藉著酒勁吟誦出來的,被現場之人認為是原創,他沒法解釋。
好在今天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