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她忙著到處看風景沒去打探訊息,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有用的東西,只能默不作聲地觀察男人試圖看出點什麼來。
不過很快就有人替她解答了疑問。
“你確定嗎?你確定那個孩子眼睛像延伸出去的天空?!”男人身後的老者激動地問她。
沙羅點點頭,下一秒就看見老者猛虎撲食一樣撲了過來,嚇得她一個激靈直接彈射起飛竄到了貨箱頂上。
“你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啊!”她驚恐地看著神色癲狂的老者,尾巴尖都被他嚇到起立了。
“六眼,是六眼!絕對沒錯,那個孩子肯定覺醒了六眼!”
老人狂亂的表情帶動了周圍人的情緒,五條家又一次炸開了鍋,一時之間院裡一片哄亂,到處都喊著“六眼誕生了”之類的句子。
沙羅瞅著狂歡的人群,又看了眼孤零零站在原地低著頭的五條家主,忽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再多的努力都比不上一個“六眼”的天賦,這就是封1建貴1族的唯血統論啊。
她一陣唏噓,剛想出聲安慰一下這個一沒有老婆孩子熱炕頭、二沒有死對頭兒子有天賦的可憐男人,一陣刺耳的撕裂聲便從後方傳來。
“喲,沙羅。”某個熟悉的低沉嗓音招呼道,“不錯啊,居然直接打進五條家了?”
“哦,聽說你最近得了個‘猩紅鬼面’的稱號?愉快愉快!”
“既然都在,那就把之前的賬一併算了吧。”
兩面宿儺抬起頭,唇邊的笑容依舊狂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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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裡,慄山沙羅接連被叫了兩次那個讓她恨不得把洞打進地心再鑽進去的見鬼稱號。
尤其第二次叫的那個人還是罪魁禍首。
——他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啊!
然而兩面宿儺根本沒理會她憤慨的眼神,一雙紅瞳直勾勾盯著五條家主,上下拋玩著不知從哪撈來的咒具飛刀。
沙羅看了看右邊全員戒備的五條家族,又看了看左邊立在圍牆上的兩面宿儺,語氣有些遲疑:“……要不,你們先打?”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了過來。
“怎麼,這次又想趁機逃跑?”四條手臂的少年率先開口,他冷笑一聲,飛刀便順著翻轉的手腕瞬間釘在了沙羅腳下,深深插1入木板之中。
如果不是她反應夠快,這把刀貫穿的就該是她的尾巴了。
看來兩面宿儺真的很生氣。
嗐,不就是在地上寫了倆字麼,至於惱成這樣?
她選擇性遺忘了自己幹過的缺德事,鉗子一伸把刀拔出來絞成兩段,又反手丟回宿儺腳下。
“那也沒見您這幾天有來找我啊。”沙羅用尾巴尖隔空點了點他,聲音故作可愛,“宿儺大人到底做什麼去了呀?”
被她陰陽怪氣了一臉的兩面宿儺卻神色淡淡並不上套,帶著幾分探究的目光不動聲色地遊弋在慄山沙羅和白髮男人身上。
之前找她的確花費了不少時間,因為無論怎麼用咒術追蹤也探查不到一點蛛絲馬跡,要不是偶然從妖怪口中得知了“猩紅鬼面”去過西國,他還真不一定能找到這兒來。
雖然只是抱著碰運氣的態度,但兩面宿儺也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這麼莽,直接闖進了咒術師御三家之一的大本營,還把五條家以前那點陳芝麻爛穀子都給翻了出來。>/>
作為一個經常被咒術師們圍剿的詛咒之子,宿儺對於讓五條家主吃癟這事兒很是樂見其成,同時也沒忘了這隻蠍子的“功勞”。
想到最近沸沸揚揚的傳聞,他眸光微動,看著下方的白髮男人扯開一個惡劣的笑容。
“當然是在給你找食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