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萬盛被她問的啞口無言,甩手從椅子上站起來, 硬邦邦的說:“我又沒說不讓你們住,明天記得去縣城一趟。嬌嬌被盼盼氣病了,嫂子肚子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你幫她們孃兒倆把家收拾一下。”
他撂完話, 伸手去拎罐頭,被顧辛夷拿竹條用力抽了上去。
“啪”的一聲, 邱萬盛手背腫的老高,被毛刺扎到的地方還見了血。
再次被女兒打到,他氣的語無倫次:“小畜生,老子不想收拾你,你還得寸進尺了。”
顧辛夷冷著一張臉,朝邱萬盛晃了晃手中竹條:“你敢動手,我就敢還手。反正你打死我得坐牢,我真失手打死你,頂多蹲個少管所。罐頭是別人賠給我補身體的,不准你動。”
父女倆鬧得這麼僵,滿口死啊活的,馮小草看在眼裡,難受的厲害,手撐著頭哀求:“別吵了,他爸,我明天會去縣城的。盼盼,你放下竹條,不要再鬧了。”
她臉色蒼白,幾乎是哀求的跟顧辛夷說話。
邱萬盛這一趟沒討到便宜,轉身朝門外走去,走到院牆處,回頭衝顧辛夷罵:“幾瓶水果罐頭,活像沒見識的乞丐,什麼都當成寶。”
“你的寶貝嬌嬌是有見識的乞丐。”
顧辛夷刺了邱萬盛一句,他怒氣衝衝的瞪了她一眼,朝縣城方向走去。
看他的架勢,應該是打算坐三輪迴縣城。
顧辛夷把邱萬盛的嚷嚷當狗叫,馮小草窩在心裡難釋懷,她將顧辛夷摟到懷裡,哭著說:“都怪媽沒用,你讓你和鵬鵬受委屈。你爸性格就是那樣,好面子講義氣,你們姐弟倆不要難受。”
原主爸渣的那麼明顯,馮小草還替他開解,顧辛夷為她不值。
母子三人想要過上幸福生活,就必須和渣爹劃清界限。但在這個年代,談起離婚,連大城市的人都難接受,別提小山村裡了。
馮小草辛苦養家,但家裡的大小事,全憑邱萬盛一個人說的算,她連知情權都沒有。
即使這樣,她依然抱著樸素的以夫為天觀念。
想要破開困境,只能下一劑猛藥,顧辛夷做出決定:“媽,你不覺得,我這次回家變化很大嗎?”
馮小草怔了下,用手背揉了揉痠痛的眼睛,長嘆一口氣:“盼兒,媽都清楚,你心疼家裡,這些年一直壓著情緒。你不要把自己憋壞了,還有鵬程也是,報恩的事,我跟你爸做就行了。你們兩個要好好學習,爭取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才。”
原主媽媽或許沒文化,性格懦弱好欺負了一些,但她是真的疼愛兩個孩子。
她不懂什麼心理學,但能感覺到女兒一直在壓抑自己。
顧辛夷剛才跟邱萬盛動手,馮小草也只是哀求和勸告,一根指頭都沒捨得動她一下。
“媽,不全是為了這個。我在籃球場上,被砸到頭一個,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今年秋天弟弟為了替袁嬌嬌抓魚被電死,您長年勞累因傷心過度生了場大病。爸不願送您去醫院,您在家裡斷了氣。高考後,為了給袁嬌嬌換借讀費和請家教的錢,爸把我嫁給了一個大十多歲的鰥夫。”
顧辛夷說到後半截,聲音中帶著哽咽,邱鵬程完全聽呆了:“姐,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