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這顆心動容了一時,便同意了婚事。
隨後,無論妻子生死,陸晴山都信守誓言,從未有一絲動搖。
因有這樣的家主在前,世子又一向性情澹薄、無心這些,於管家便完全沒想到有一日會發生這種事情。
早知道,他無論如何也要讓世子多少懂些榻上事!
那小娘子自小就是為這事被養大的,對此定是無比精通。她攛掇得小郎君耗精血都是次要,他最怕的,就是她在小郎君匆匆初次後露出又不解又苦惱的表情說“教習娘子們都說郎君在我身上會有龍馬精神,你為什麼這樣不中用”,那豈不是會傷透了世子的自尊……
他的世子啊——
啊——
於管家越想越捶胸頓足,覺得自己辜負了老郡王和郡王的信任,沒能護好世子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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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不亮,頂著片烏青下垂眼底的於管家就開始準備出發。
結果,毫不在他意料之外地,那個可惡的小娘子還沒有起。
他在門外催了許久,只得了裡面的一次應聲,隨後,就再也沒動靜傳出來。
但礙於昨晚發生的事,小娘子的身份在他這裡已有不同,於管家不好直接推門去叫,只能去找世子。
而陸雲門正在同王延維告別。
於管家找去時,少年正在向好友討要蘭草,說想多帶幾枝到路上,有人很喜歡。
暗暗提起小娘子時的少年,眉目舒展著、淺笑絢爛如霞蔚雲蒸,是比曾經任何時刻都還要美好的樣子。
看到這樣的世子,於管家忽然釋然了許多。
他有些動容地想道,即便阿柿到世子身邊後、是讓他荒唐了些,但若是她的出現能讓世子舒心自在,其餘的事情,又有什麼重要?
可當兩人都站到阿柿門前,耗了許久還是敲不開阿柿的房門,剛剛才放寬了心懷的於管家又咬著牙抖起來了嘴角的鯰魚鬚子。
片刻後,他到底還是沒忍住,張開了抿得極緊的嘴,對著世子小聲道:“既知道今日要啟程,您昨夜便不該順著她胡鬧。”
屋子裡的那位小娘子顯然是個最隨性子、最不顧事的,既然決定收了她在身邊,世子便要替她將大事顧及全呀!
於管家說的“胡鬧”,指的自然是握雨攜雲之事。
但昨晚的種種對少年來說,也的確稱得上是十分胡鬧了。他於是垂頭叉手受教:“是我思慮不周。”
雖然已經因此輾轉反側了一整夜,可真的親耳聽到世子認下,於管家的心肝又是一陣發痛!
他忍住嗚咽,將叫阿柿起床的事全權交給了世子,然後便含淚癟嘴、轉身去盛那鍋給他們熬燉的補品了。
而少年卻仍舊得不到阿柿的回應。
在猶豫須臾後,他推開了阿柿的房門。
聽到門開合的聲響,床榻上裹著被子的小郡主才終於清醒起來。
她昨晚有很長一段時間都穿得太單薄,當時不覺得如何,可一夜過後,她剛養好不久的病便又有了點要再犯的苗頭,頭昏沉沉的,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