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使勁,她的臉頰上就留下了淡淡的紅色捏痕。
見小娘子氣呼呼地睜圓著眼睛看過來,本就沒規沒矩的他馬上就將臉湊了過去:“你也捏我好了。我的臉,隨便由你捏。”
“如果還是不解氣的話,”他又偏了偏頭,將自己的脖頸也送到小娘子面前,“你咬我也可以。”
“我才不會胡亂咬人。”
小娘子卻並不上他的當。
她看看天色,放下了手裡的木錘:“有點餓了。”
她彷彿自言自語道:“陸小郎君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盧梧枝:“你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吃。”
小娘子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兩眼,最後還是搖搖頭:“我不跟你說。”
說完後,她就起身走進小樓。
心已留疑的盧梧枝跟在她的身後,隨著她走進一間屋中。
隨後,他就看到阿柿從箱籠中翻出了一大堆陸雲門的衣袍子,將它們全部抱在了懷裡,就好像想用它們緩解小郎君不在身邊時的思念。
簡直都要把臉埋進袍子堆裡了。
盧梧枝撇開眼睛,拿起放在几上的一個繡棚。
“不準拿,快放下。”
小娘子突然對他出聲:“那是我在給陸小郎君繡的茱萸囊。”
“是嗎?”
她這樣說,盧梧枝便更不會放手了。
他摸了摸上面精秀的針腳:“我也想要。”
“你怎麼什麼都想要?”
“陸雲門能有的,我為什麼不能有?”
小娘子卻是一點都不同他客氣:“陸小郎君能有的,你為什麼就能有?而且,陸小郎君從來都沒有向我要過任何東西,你卻總是跟我提要求。”
盧梧枝垂著眼角,神情散漫:“陸雲門就算什麼都不說,也有無數人會把他想要的東西雙手奉上。但我如果不開口去要,我就什麼都得不到。”
他已經發現了,阿柿的心腸很軟。
只要他裝得足夠可憐,她就沒辦法完全丟開他不管。
“昨晚你也看到了,我的親生母親見我如見吃人虎豹,便是連看我一眼都覺得會招致不幸。”
他的指尖輕輕碰著紮在繡棚上的繡花針尖,嘲弄地嗤嗤發笑。
“她曾得到過化解之法,便是要將我的名字從宗族中除去,只要我不再是他們這一房中的人,就不會害到他們。但這種事實在過於無稽,管著宗祠的長者們不會因為這種理由就將我除名,所以她才退而求其次,將我送到偏院獨自養起來、不讓我同他們接觸。我原以為她早就放棄了,沒想到她是在等著揪住我的錯處,好名正言順將我趕出去。”
聽著他的話,小娘子慢慢放下了懷中緊抱著的衣袍,露出了一臉的想不通:“她真的是你的親生母親嗎?”
“我有時候也會想,我究竟是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可如果我不是,我又會是誰?不止是她,我的父親,我的兄長,對我也是一樣的,如果我不是我母親的兒子,那我難道就是我父親的兒子了嗎?如果都不是,我怎麼可能還被允許留在盧家?”
盧梧枝說得輕描淡寫,滿臉都是渾不在意。
“所以,我已經不在乎這些了。反正對我來說,在盧家,我就只有祖母這一個親人。”
“不。你在乎。”
小娘子卻說:“你說了這麼多,反而證明你也在心中懷疑。這都是你給自己找的藉口。”
“你去查。”
她放下懷裡陸小郎君的袍子,走到了盧梧枝,仰著臉:“就算心要死,也得查明白以後再死。我如果像你一樣、心裡堆著這麼多的懷疑,不弄明白,我連覺都睡不著。”
被她說中了心事,盧梧枝面上的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