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雞。
但他有他的條件。
他要她幫他試藥。
“今晚,我會說服祖母,讓隨著盧府隊伍過去的所有人留在佛寺過夜。待子時,你就找機會將這條香蛇放出來。”
他說著,提了提裝著香蛇的牛皮囊袋:“到時,我會在寺中的林邊放出誘蛇的藥。若能將它順利引到我的身邊,便證明這藥有用。”
不等小娘子開口,褐膚少年就堵住了她的接下來的話:“要是藥沒能發揮作用,你就當把蛇放生了,我再從養蛇人那兒給你挑一條更漂亮的香蛇。”
聽到這句承諾,小娘子眨著的眼睛一下就變亮了。
盧梧枝看出她的心動與猶豫,便又是誘她說這件事多麼多麼簡單,又是激她道:“還是說,你不敢?”
在盧梧枝面前的小娘子,自然一下就被激起鬥志般地柔柔說了聲“有什麼不敢!”,將這樁事應下了。
但小郡主原本並沒有想到陸小郎君會這樣早地得知她與盧梧枝的私會,因此,她也沒能料到他會陪她荒唐到如此放浪妄行,以至塔門落鎖出不去、只能在塔中過夜。
但這也許不是壞事。
說不準,會讓她要做的事情更加順利。
所以,此時的小郡主絲毫沒有忌憚,幾乎是明目張膽地將香蛇放了出去。
而從佛塔的小窗邊離開後,她也沒有立馬回到小郎君的身邊,而是繼續在佛塔內走動,邊拿著她那支簪首花枝上只剩下了一隻孔雀的銀鎏金雙雀簪,邊低著頭、在地上找起了被磕斷掉落了的另一隻。
那隻展翅金孔雀比米粒還要小,不知道找了多久,她才把它找到了。
小娘子彎下腰,使勁地將它捏住。
可下個瞬間,那隻小小的金孔雀就從她的指尖滑蹦出去,啪嗒啪嗒彈了幾聲,一溜煙地就又滾進黑暗不見了。
而就在不久前,沿著香蛇留下的那條蜿蜒亮痕,盧梧枝也走到了那扇被封死的佛塔小窗前。
但無規無矩的肆行少年根本就不去推窗。
他抽出隨身的匕首,幾道寒光,無聲無息就將窗紙破開。
徘徊在外的冷風一股腦兒地傾瀉進塔內,頓時鼓得裂開的窗紙邊緣謖謖作響。
但不遠處的小娘子卻彷彿渾然未覺。
她蹙著眉,低著頭,像是在四處尋著什麼,神色專心極了。
見真是她,盧梧枝怡然地扯開嘴角,不做聲地看著她,打算一會兒冷不丁地高揚出聲,看看她受到驚嚇時會是什麼樣子。
可就在她手中的孔雀珠子蹦落、他正預備開口之際,在塔中一座四肢交纏著的的雙修佛像後,走出了一個如松如竹、光色盛豔的少年郎。
——陸雲門。
盧梧枝嘴角的笑一瞬怔住,隨後慢慢消失。
在他那雙晃動著暗金色的眸子的緊盯下,半遮在黑影中的少年越走越近。
小娘子聽到了身後的動靜,剛欲扭頭,陸雲門便將她攬著轉了過去。在她腕間金鈴的搖動聲與胸前錦帶綴珠的碰撞聲中,他扶著她後仰的腰肢,低頭吻住了她。
在塔內兩人唇齒相交的那個瞬間,盧梧枝清楚地看到,電光石火般地,陸雲門曾抬起雙眸,淡漠地、視若無物地掃了他一眼。
盧梧枝當即揮動匕首,刀背撞上窗框,在幽靜的深夜發出巨大的震響!
阿柿嚇到似的抖了下雙肩,下意識般想要回頭,卻被陸雲門托住了後腦,繾綣地加深了那個吻。
在小郎君滾燙的安撫下,小娘子彷彿忘記了方才的驚嚇,兩手揪緊了他背後的錦袍,軟著身子往他的懷裡貼纏。
盧梧枝冷眼看了片刻,忽然嗤笑一聲。
隨後,他大步走到塔門前,三兩下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