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這裡,懷念沒?了和他聊天?的耐心,她說:“如清哥,段淮岸還在等我,我得先走?了。”
懷念不留任何情面,立馬起身走?人。
提到小時候的事,懷念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連室外高溫都被她忽視了,她頂著烈日,悶頭?走?回宿舍。
回到宿舍沒?一會兒,段淮岸的訊息發進手?機:【我到了。】
懷念提著小號行李箱,下樓。
上了車,懷念繫好安全帶,身形慵懶地坐在副駕駛位上,整個人看起來跟沒?骨頭?似的。
段淮岸邊打方?向盤邊與她說話:“待會回家,想?做什麼?”
懷念說:“想?睡覺。”
段淮岸像做完形填空:“想?和我睡覺。”
換做以往,懷念是?會好聲好氣地找理由反駁他的,但是?今天?她挺累的。身心俱疲的累,想?著和段淮岸扯又要扯出一大堆有?的沒?的,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哦。”
聞言,段淮岸抽空瞥了她一眼,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懷念有?氣無力的。
段淮岸:“很累?”
懷念闔著眼:“嗯。”
段淮岸沒?像以往調戲她,只說:“那睡吧,等到家了我叫你。”
懷念又輕輕地嗯了聲。
段淮岸之所以如此大搖大擺地開?車帶懷念回家,是?因?為程松月和段屹行還沒?到家。再加上懷念又是?個十分怕熱的人,從公交車下來,還得走?十分鐘的路,懷念懶得走?。
到家後,二人還是?老?樣子,裝不認識,避嫌。
懷念先下的車,段淮岸將車停進車庫,由地下車庫的電梯直接回二樓。
懷豔君瞧見懷念回家,就捧了一碗綠豆百合湯過來。
懷念眉頭?緊皺,渾身寫滿抗拒:“媽媽,我快要熱瘋了,不想?喝熱的東西。”
懷豔君趕忙:“冰的冰的。”
懷念這才接過甜湯,手?觸碰到的瓷碗,冰冰涼涼。
她笑得雙眼彎成弧月,段淮岸站在二樓,居高臨下地往她臉上看,他的嘴角也忍不住彎了起來。
喝過甜湯,懷念伸了個懶腰:“媽媽,我去睡個覺,我今天?還沒?睡午覺。”
懷豔君叮囑她:“別睡太久,我怕你白天?睡太多,晚上睡不著。”
“知道了。”懷念說。
回到房間,懷念先洗了個澡,洗掉身上的臭汗。
洗完澡,她躺在床上,困得全身細胞都在和她抗爭的時候,手?機的訊息提示音跟雷鳴似的在她耳邊響起,一聲接一聲。
她磨蹭地解鎖手?機,看到是?段淮岸發來的訊息。
段淮岸:【真不上來睡?】
段淮岸:【我的床可?比你的床軟。】
段淮岸:【我還可?以充當抱枕。】
懷念垂下眼,慢吞吞地打字,她對去他房間睡覺的情況掌握得很清晰:【我要是?和你睡的話,今晚十點前估計都合不上眼。】
【我睡了。】
回完訊息,她便將手?機設成勿擾模式,然後,趴到床上閉眼睡覺。
正因?為段淮岸發來的訊息,打斷了她要設定鬧鐘的動作。懷念這一覺睡得格外死,醒來的時候渾身酸脹,她沒?有?睡飽覺的滿足感,只覺得好累。
她掀開?窗簾,意外發現?外面天?很亮。
再一看床頭?櫃的鬧鐘。
已?經是?夜裡六點。
等等——
懷念抓起手?機。
手?機裡的時間,是?24小時制。
此刻顯示的,不是?18:07,而是?6: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