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你的預期。
——到現在,你還堅持這個看法嗎?
【安姆】的情緒立刻跳了起來。
【……這樣恬不知恥盜用吾神光輝偉力的盜賊行徑,也值得我刮目相看嗎!?】
歐也妮耐心等待著。
【只不過是區區凡人……】
怎麼可能解得開神明的封印呢?歐也妮替祂補完下半句,然後遞出一個臺階。
如果神明自己想要解除曾經設下的封印呢?需要哪些要素?
【安姆】大概已察覺了歐也妮的擔憂,天性謹慎的祂有些被這情緒感染,但仍不願意推翻自己先前的推斷,【不會有任何神明,傻到動念去解封一位邪神。】
【……只有人類才會做這樣自尋死路的傻事。但人類沒有這樣的能力。】
歐也妮善解人意地繼續給祂遞臺階。
如果神明錯誤封印了什麼邪神以外的東西呢?祂們總該留點什麼後路。
【那可是神明!對祂們來說,封印解除不過是一念之間。】
歐也妮繼續詢問。
如果祂們不願親自行走於大地之上,要委託代理人來完成呢?
【得先找著那個被藏起來的封印。】
【安姆】不情願的吐出短句。
很明顯這群流浪者們已經接近答案了。
歐也妮很用力才憋回了“在你那偉大主神的後勤支援下”這句吐槽。
但【安姆】這傢伙敏感的精神還是被刺得波動了一下,才悶悶地繼續回答。
【還需要參與封印的神明的高階授權。】
歐也妮又等待了一會兒,卻沒有新的補充事項。
歐也妮難以置信——位置和授權,就這兩樣約束?被你說得像是很難的事情,其實就這麼簡單?
【哪裡簡單了?】
【安姆】氣勢洶洶地反駁。
【哪怕在教會中,能獲得高階授權的施法者,都屈指可數!】
【這些背景不光明的流浪者們,連正神教會的門都進不去,怎麼可能拿得到?】
……你想過,高階授權者的背叛嗎?
歐也妮輕輕地問。
在【安姆】反駁前,歐也妮快速丟給他幾個設想。
如果,剛出生被遺棄在教會門口的嬰兒,在成為高階授權者後,意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與血海深仇,他會選擇親恩還是養恩?
如果有人遺忘了一切,哪怕在正神的高階神見禮上也以為自己對神明深信不疑,但當深夜聽聞哨聲時,他按照失憶前的訓練去行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遵從著誰的指令?
如果有人深陷一場愛情,願意追隨其一生,寧願放棄所有?
【經歷了神明重重篩選考察的高階授權者,怎麼可能這麼輕易……】
【安姆】弱勢地堅持著自己的觀點。
一個嬰兒做不到,不會選擇家人。十個呢?百個呢?
一場洗腦達不成目的,但如果有千百場呢?
一次精心策劃的邂逅,不足以令人刻骨銘心,但是謀劃多年的算計呢?
從舊赫利亞人陷落至今,已經有六十年了。
歐也妮嘆了口氣,她覺得自己都能輕易策劃出像樣的陰謀。
她詢問【安姆】,你真的瞭解這個民族的秉性嗎?你知道在北帝國內到底有多少這樣的流民嗎?
與世隔絕太久的【安姆】,答不上來。
祂小聲問,【會不會是,妳自己對於策劃這種陰謀,過於熟練了點?】
【其他人類可沒妳這麼聰慧,我……】
我只是普通的人類。
歐也妮言辭鑿鑿地宣告。
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