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著書角,無意識地壓折又放開,反覆幾次後,她輕聲說,“當時,我和主教發生了一些爭執。”
她沒打算繼續說下去,點到為止就可以了。
具體的原因和內容讓安塞爾自己去想象吧。
人類是種情緒化的生物,災難中的爭執可能導致任何意外。
某種意義上,歐也妮這都不算是在撒謊。
若以後需要將真相公佈於眾,她還能把話再圓上。
“不過,你說的對,事情已經過去了,再說什麼也沒有意義。”女孩輕聲笑了笑,像是嘆息。
“我沒有什麼要解釋的。”
“我也可以保證,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歐也妮抬頭向巡遊教士承諾——只要你不追究,就不會產生任何惡劣的後續影響,無論是對教會,還是對我。
這個話題就此結束。可安塞爾沒有離開,他看著歐也妮那雙純紅的眼眸,猶豫片刻後,問道,“主教的死,令你很難過嗎?”
要撒謊嗎?歐也妮想。
她只猶豫了一瞬,就從手下抽出那本病中小記,翻到扉頁後遞給安塞爾。
歐也妮垂眼說道,“小康郡的範默寧·塞主教,是位值得尊敬的人。”
這樣能敷衍過去嗎?
識相的人,就不應該再多問了。在目擊者表現出受到創傷的迴避態度後,正常人都不會再深挖追問其和死者生前的關係。
對嫌犯緝兇的情況除外。
安塞爾快速看完了那頁扉頁的內容。他語氣複雜地說,“你和範默寧主教,關係曾經表現得很親密。”
哈?歐也妮以為安塞爾改主意,終於要追問她和範默寧主教間發生什麼爭執了。
安塞爾教士接下來的語句卻是一如既往的耿直,“這一度令我覺得困惑。”
“……有什麼不對嗎?”歐也妮心中有了不妙的預感,她重複先前的話語,“範默寧主教,是位值得尊敬的人。”
自範默寧主教上線後,安塞爾就一直是近乎半隱身的狀態呢,在耀眼的太陽下,是很難看見螢火的。
安塞爾嘛,其實是個會嚇到歐也妮的傢伙。
他有很多話要說,但還在猶豫要不要攤牌,所以這會兒一直和歐也妮在不重要的話題上耗。誰能想到這麼平淡的對話我來來回回改了好幾天呢。安塞爾你太難拿捏了!這章後半部分不長,但我改了三四次,磨了比想象中更久的時間,等飯飯的存稿箱都哭了,唉
安塞爾
範默寧主教本來就人緣極好,小康郡內崇敬愛戴他的人比比皆是。
歐也妮心想,自己和他關係親密,究竟有什麼可令覺得困惑的?
難道說是個深藏不露的調查員,偷偷對範默寧主教用過檢測法術了?
他不會是已經查出主教的真面目,不動聲色地乘列車回豐穗城,打算通知教會派人來處理吧?
若真是這樣,歐也妮得對這位看似作風正直的巡遊教士高看一眼了。
“你其實……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崇拜他吧?”猶豫地問道。
咦——?歐也妮在心底拉長了語調。
矛頭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