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行動造成的影響在重啟後消失了。
存檔重置了啊,歐也妮想,倒也在意料之中。
被縮小的調查範圍,讓她意識到,那種未知的力量或許是有極限的,會被人們的探索和破壞消磨掉。
她回想起之前向高塔祈禱的感受。
高塔沒有意識,沒有回應,就像是一具沉重的死物。
伯尼黛特大概也想到了那種力量的消耗問題,繼續說道,“我沒有去界限外的地方,不確定這次蛇人社會的摹本是否像上次那般完整。”
她延用了歐也妮的用詞。
伯尼黛特心懷好奇,但她知道,比起耗時探索法師們無法影響的事物範圍,他們更需要關心的還是眼前的阻礙。
“房間中那些黑暗的裂隙,也出現在了被荒廢的馬戲團中。”她介紹自己的所見。
“摹本內的蛇人不會受到這種‘外物’的影響,畢竟它們只是投影。”
“摹本內其他地方也沒有這種裂隙。”
“我認為那些應該是空間通道的斷裂跡象,我們在穿過時儘量避免碰觸這種不穩定的地方,應該就不會遭受損害。”
認知遮蔽的力量依舊存在。
“我們仍未看清那個種族的真貌,”奧菲利亞說,“在我看來,蛇人的形貌依舊和人類相去不遠。”
不過,在歐也妮的提醒下,技術員這次終於能察覺到自身瞳色和鱗片的變化。
奧菲利亞冒險折下了自己耳後的鱗片,想再次確認這種變化對自身軀殼的影響。
但這種行為似乎引起了蛇人們的注視和敵意。
伯尼黛特不想實驗這個脆弱空間的演算邊界,在醞釀出騷亂前,帶著奧菲利亞快速離開了房間。
副會長客觀冷靜地認清,自己未必具備足夠的實力,能像歐也妮那樣完好無損地從空間重啟中逃脫。
奧菲利亞一直留意著鱗片的變化,它在被折下後,變得焦黑髮脆,呈現出類似黑石的色澤。
但在穿越空間時,它像冰雪一樣消融於無形了。
“我不認為自己的骨質能轉化為那種黑石,那種附加物應該只是假象。”奧菲利亞說。
但她的耳朵後出現了一道裂傷。
在蛇人社會時,那只是被截斷的骨面,回到塔內時卻成了會滴落鮮血的普通傷口。
在有豐饒法師好意地抬手施放治癒法術前,技術員隨手給自己貼了塊止血布。
“在那種世界裡,我們最好避免受傷。”奧菲利亞再次提醒。
“不僅要保護好自己的軀體,哪怕是假象給我們額外增添的弱點,最好也按照那邊的規則予以重視。”
法師們慎重地接受了這條意見,但慎重程度不大一致。
畢竟豐饒的法師們向來不太害怕受傷。
倒是原本該對這種叮囑嗤之以鼻的唐蒙德,環視了一圈眾人,皺起了眉。
而技術員們更擅長奇思妙想。
“會按比例反饋到原本的身軀上嗎?”
有個技術員開玩笑說,“這倒方便。要接下來遇到什麼會讓人內臟暴露在外的房間,誰來幫我切個闌尾?”
唐蒙德陰沉地看著他,“我現在就可以幫忙。”
這麼好心的提議,自然被技術員千恩萬謝地小心拒絕了。
“該繼續往前走了。”皇家特使打斷了這點插曲,她抬頭看向上方那看不到盡頭的重疊房間。
最擅長唱反調的菲位元被禁言後,指令就順暢了許多。
除了那幾位去過蛇人社會調查的隊員,法師們已在此休息了近一個小時,早就都閒不住了。
他們迅速集合,整頓精神,重新往階梯上方進發。
法